“谭逸辰,拜托你冷静点”叶骁吼着打断他,红晕攀上两颊,及时喘了口气。面上看去谭逸辰没有起伏,然而他微握着的手指无意的抽搐出卖了他。
有些气急败坏地顶上她:“冷静下来放你们一起?!做梦!”
“我不就是去看他怎么了,电话里没说清,你至于这样吗你?”许是有些累了,有些怕了,叶骁带了哭腔,软软地抽嗒起来。
僵持。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抽噎。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抽噎。
“你怎么这么不淡定”抽噎。
“你怎么这么不成熟”抽噎。
“你就这么急,我还没到法定年龄呢”抽噎,终于,豆大的泪珠子掉在她下身的牛仔裤上。
谭逸辰看她卖力的独幕戏,不管什么,每次从她嘴里道出来都成了他的不是,可,这次他不能这么快心软,自打和她缠到一块儿,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似乎大不如前了。
“继续”他抱了臂倚在身后的墙上,眼里幽深。
叶骁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瘪了,拿眼白对他,扯了被子狠狠揩拭。
“谁要嫁给空口白话的人,谁要嫁给无qíng无义的人,哼”大踏步往外走。
“无qíng无义?”谭逸辰咀嚼这四个字,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反问她。被满心满意对待的她冠上这样的罪过,他顿觉心如过电般凉透了,“你没资格这样说”
“如果昨天我在丁姿的境地,然后恰巧你旁边另有佳人,你是不是也那样打发我?”叶骁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她身体定是有个魔鬼,尽说违心的话。
“哼”谭逸辰一哂,“你明明清楚答案的。”
哪里有如果,他如何能让这样的事在她身上发生。对丁姿,他不是无qíng,他只是不多qíng。
退一万步,昨天是她,多远他都是要赶过来的,贾六的先期执行方法也会全然另外一套。所有人都明了的事,她非得颠倒黑白。
“我、不、确、定”叶骁直望进他眼里,一字一顿。
“走……你走”全当我养了只白眼láng,几乎是咬着牙对她说:“我会如你所愿。”
直到楼下传来大门合上的声响,谭逸辰若一根紧绷的弦无以承继地断开,颓然坐到地上,坐到那张为她特制的纯白羊毛地毯。当初她入住的时候,总爱光着脚丫,怕她受凉,谭逸辰特地让人紧赶慢赶织了这张铺满整间卧室的毯子,丝滑柔软,那天她欢喜的表qíng仍能清晰地忆起。
想解衬衫扣子,摸索了好一会儿也不成,一把撕开,连带丢在chuáng尾的外套也碍眼,亏他还紧张,亏他还兴奋,亏他还重视,高级手工西服经历一番蹂躏,被谭大人扔进垃圾桶泄愤。
一出门,一股子冷风呛进嘴里,叶骁一下子清醒了,她置的什么气,跟他说白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但谁让谭逸辰一向宠这么个家伙,即便知道自己个儿在此次jiāo锋中要承担大多数的责任,她会乖乖回屋才怪呢。于是,她又晴朗了。
接连两天,谭逸辰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条短信没有,谭逸希张嘴林斯宇闭嘴林斯宇,叶骁想旁敲侧击都不行。
被即墨拉去听她们系的讲座,从报告厅的后门看去,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好久即墨才找到占座的人,漫长的三明治生涯,两人总算得道升仙,定定坐下来。
“我又不是你们系的,听什么破讲座”叶童鞋蔫蔫的。
“非也非也,huáng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苏即墨轻飘飘。
“他究竟是huáng金还是钻石?”
“都是!huáng金留着保值,钻石直接享用”
“你会被苏三活宰的”叶骁好心提醒。
“给你备用的,你就甭□的心了,快,看看”瞧这丫心急的。
乱哄哄的会场一下子安静,叶骁倏地抬了头,那个和校领导一起的,被主持人请上台的,现在做着演讲的,不就是王梓他哥?不就是他这些天纠结的所在?
立马给王梓去电话,偌大的报告厅,突兀地响起《白月光》,叶骁才发现他在现场。全场的目光是追踪的闪光灯,聚焦在倒数第二排那个静静坐、远远望的男生,很多人都认出他来,隔壁N大曾经的风云人物,只是大家不明白他为什么放弃了保研,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