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谓的郊游是为了这个。叶骁很喜欢这座古堡,哪个女孩子小时候没有做过王子公主的童话梦。不可否认,有一瞬她动心了。
一瞬间,沉默不语;一瞬间,茫然失措;一瞬间,回忆被倾泻而出。那一瞬间,既清晰又模糊。
可是,这是西蒙。
西蒙待她好,很好。她知道。
但是,爱qíng不是这样衡量的吧。能得到他的如斯庇佑她感到自己很幸运,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也许是他和容仁的亲密无间,先入为主的知觉定势,她好像一开始就把他放在一个与自己不同等的位置,他是容仁那一挂的。
叶骁知道自己这是在找理由,她一开始何尝不是把谭逸辰归为叶驰那一挂。
她也知道她爱谭逸辰,她喜欢西蒙,然而,喜欢终究是比爱来得宽泛。
二百多个房间,她方向感不qiáng,必须用GPS定位导航。她无法想象在说到家时自己用这样的描述。
将手从他掌中抽离,他握得很紧,她一点一点退出,如抽丝剥茧。
嫣然:“我还是更倾向于做先生一辈子的公主。”她最近越来越常称呼谭逸辰为先生了。
“我很喜欢你,西蒙。跟你做朋友很舒服,我舍不得破坏这份感觉。”叶骁认真地直视进西蒙灰色的眼仁,字字句句中文。她想他应该听懂了。
西蒙以他的纯法兰西式礼节执手在手背印下一个吻,
“好吧,算我知道了”他的眉毛夸张地上下抖动,叶骁被逗笑了。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西蒙转身在前面引路。
叶骁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了谢:“谢谢”低到仿佛是对自己的心说的。
无论是叶骁还是西蒙,在那个早晨之后,似乎都将那件事定义为一个小cha曲,虽然不如花园里的莺鸟歌声婉转动听。
回了巴黎,日子照旧。想念一如既往。
下午没课,难得的一个晴天,原来,哦,原来,巴黎也是有晴天的。叶骁在屋顶上观天,手机响了。
是花期,被他家男人连哄带骗拐带到欧洲来了。
欧洲八国游与中国省际游差不多。接了他的电话,黑手党内部出了个棘手的茬子,他家男人没时间陪他,故而这丫的说要来骚扰她,两个钟头之后到。
叶骁进到书房,抽屉里一沓冲洗好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天空。背面有即时心qíng。
文字里的那种单纯,那种美好,那种戾气,那种责无旁贷,让她无限感慨。稚嫩,而美好无所遁形,于字里行间显露出来。
仅仅几个月,她的心境好像就不同了。人的成长果真是要付出代价的。
原先说好跟着辛安安她们班一起去上面料课的。她们两都学的服装设计,在叶骁就读公立学校的隔壁,是一所私营贵族学院。
面料课就是去Dior ,Channel之类大牌的巴黎旗舰店学习面料知识。花期的到访打乱了她的安排,两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晃dàng。
“骁骁,咱找个地儿歇会”
“你这什么体力,比我还不如”
两人的这段对话值得铭记。巴黎chatelet,炸弹在他们身后十五米处爆炸了。警察圈出的区域,那只黑色的旅行双肩包就是拆弹专家在排查的炸弹,它还曾出现在相机里最后拍摄的那张照片的左下角,二人拍完照走出去不到五步就炸了。
叶骁与心慌慌的花期对视,好在威力不大,有惊无险。
下了课的安安和伊然闻讯赶来,那两人正搁爆炸现场对面的咖啡店里庆祝“劫后余生”。
“伊然?”花期在看到来人时疑惑地叫道。
“呃……”伊然险些一个趔趄,定睛一看:“花期”
“你以前都喊我花六六的”纯粹是伊然随意而作的称呼,喊着喊着就一直用着了。
“滑溜溜?”辛安安很不地道地喷了,与叶骁扭作一团。
伊然憋着笑,淡定地拉开椅子坐下来。
“你们认识的?”她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指了倒霉催的二人组。
花期刚咽了一口点心,卡在嗓子眼儿还不忘应答:“嗯,这我二嫂,咳……”好在没噎住,花期捶了捶前胸,安安觉得这个妖孽咋那么像西子捧心呢。
“表要觊觎花六六,他家男人会唰唰唰……”叶骁边说边比划,杀无赦。
辛安安速速思量了一番,收回直勾勾的眼神,还是保命要紧,她有YY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