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如果你没来过,这里是你想象不出的一种美好,大气磅礴、浑然天成、自然可爱,没有一点做作的地方,没有一点骗人的把戏,山不会骗人,水不会骗人,树不会骗人,人,也不会骗人。这些都让我觉得为什么要活在过去给自己做的茧子里面,真正的作茧自缚,原来,天地是这么宽广的,远方总有你不知道的人和事,有你不懂得的生活方式,我不是要流làng,我只是不再想被欺骗。这几天,我觉得挺好,没有事qíng是需要踩着点gān完的,没有人需要你,却又好像每个人都需要你。这几天,天天还是洗俄罗斯族桑拿浴,每天大汗淋漓的时候,我不再尝到那苦涩的味道了,晚上在chuáng上听外面的狗叫声,翻上一两个钟头,最起码也能睡得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好几天没有做了,我觉得很好。
昨天老板娘实在看不下去被我咬得乱七八糟的嘴唇,给了我一种神奇的药膏,我抹了两次,guī裂的口子竟然好了,我真想抹到心口上试试,看看那里的口子能不能快点痊愈,你别笑话我矫qíng,除了对你,我还能对谁矫qíng呢?
实在没想到还能有人出那么高的价格租我那房子,北京所有的事qíng都亏你帮我打点,咱们五五分赃吧,呵呵,每个月4000块,够我不饿肚子了。张航远的事,算了吧,故去的就让它过去,他是你表哥,总是你亲戚,不要再责备他了,我也从来没怪过你。
到最后,我能感谢的,只有你。
杨沫看看紧闭的县委大院的大门,院子里办公楼后面的那幢4层的小楼,几盏零零散散的灯光,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显得尤其显眼。内蒙辖土东西跨度极大,从呼伦贝尔赶到这,着实花了将近一天的车程,晚起的夜风早就沁凉沁凉的,舟车劳顿之后的疲惫不可抵挡,但杨沫却觉得有点迈不开腿。
这个时候经过县委大院门口的人本就不多,更别说在那棵老榆树下一站就将近半个小时的,更是早就引起了门卫老孟的注意,等披了外衣走出来一看,却还是个姑娘,怎生就如此眼熟,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前年在这工作的杨科长么。老孟这就要拉杨沫进去坐坐,这个点县委大院的机关gān部们早就下班了,再把领导们请来老孟可没这个自作主张的胆子。
杨沫看着老孟热qíng难却,只是笑着说到:“孟师傅,我就是路过A县,明天就要走的,县长他们就不惊动了,……能不能让我进去看一圈?”
“行行行,太行了,哎呀,一晃快2年了,走走,别站着,哎呀,这两年咱们县因为神州集团的稀有矿产项目,发展得可快了,除了矿,还修了铁路,搞了学校,可红火了呢,你当时住的那小楼啊,快拆了,要盖新的了……”老孟絮絮叨叨说着,杨沫听着,一路无话,就跟着进了县委大院。
“孟师傅,我就走一圈,看看,您休息去吧,待会儿还从您那出去。”
老孟看看杨沫,一把把手电塞进她手里,嘴里说着是,自个儿就回了传达室。
杨沫走到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门口,房内灯光还亮着,隐约有电视机里唱歌的声音传出来,初识时蒋东林大半夜给杨沫送名片那晚的神qíng就又从记忆里涌了出来。
“有样东西忘了给你。”
“什么?”
“喏,这个,在内蒙期间有事可以找我。”一张小小的名片,上面有手写的手机号码。
蒋东林当时那若有似无的笑让杨沫的心又揪了起来。那张名片杨沫后来有意无意总是随身放在包里,虽然电话号码早就烂熟于心。倒是有此不知怎么就跟着衣服进了洗衣机,出来的时候早已撕扯搅烂,乱七八糟沾满黑色的牛仔裤,杨沫为此好一阵抱怨,嘴上说着“哎,搞得到处都是纸屑,怎么弄得gān净啊。”手上却还把几张大的往一处拼,记得当时蒋东林笑着捏了把杨沫的脸,说:“心疼啥,裤子用湿毛巾擦擦就行,至于名片嘛,人都在你这,还要那玩意儿?真喜欢,明天给你带一盒。”杨沫当时就随口说到:“行,那要每张都有你手写号码的。”蒋东林又捏了捏她的脸,嘴就凑了上来,没有说话,却咧着笑个没完。第二天,一盒印着他大名的名片就放在了饭桌上,杨沫随手翻看,却真的发现每张都有他手写的手机号,当时就感到不可思议,蒋东林却只是似笑非笑地说:“行了吧,放心吧,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