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狭路相逢_作者:梅子黄时雨(97)

2017-04-14 梅子黄时雨

  贺君挂了电话,第一时间便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蒋正楠。

  蒋正楠听后沉默了良久,贺君见状,便也退了出来。

  后来,蒋正楠又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姜狱长的电话。

  详细地询问了保外就医的qíng况。

  然后便安排他出面向有关方面打了招呼,办妥了保外就医的事qíng。

  甚至连医院方面,都是在蒋正楠眼皮下贺君亲自联系的。

  可就算如此,蒋正楠从头到尾再也没有在贺君面前提过许连臻的名字。

  方才他正巧在蒋正楠的办公室里,因电话随手拿在手里,许连臻一来电,贺君便不由地一愣。

  蒋正楠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谁的电话,怎么不接?”贺君踌躇了数秒,才回道:“是许小姐的。”

  蒋正楠面色一滞,数秒之后才示意他按下免提键。

  蒋正楠一直缄默不语。

  贺君才关上蒋正楠办公室的门,因听办公室里头“噼里啪啦”一阵折腾之声传来。

  那日之后,她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

  就好像两人从未认识过一样。

  从未认识过!

  蒋正楠双手撑着桌面,望着凌乱的一切,呼吸重而紊乱,脸上浮着受伤的表qíng。

  原来他对她而言,那一年多的日子对她而言,从来都没有任何意义。

  连这样子的事qíng,她找的人,也宁愿是贺君,而不是他!

  蒋正楠就如此地维持着这个姿势,像一座雕像,站出了无法言说的心伤。

  许连臻挂了电话,暗暗松了口气,幸亏贺君答应了。

  否则……否则她要找谁啊?脑中一下子闪现出蒋正楠的脸……许连臻怔了半晌之后才发现,自己又有了片刻的空白,这段时间的自己,像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病人,常常会说着说着就忘了要说什么,做着做着会无缘无故地发呆。

  那天晚上,蒋正楠在某个路口停车等红绿灯的时候,抬头便瞧见了不远处的高耸伫立着中心医院。

  车子居然开到了这里,蒋正楠面色发沉。

  客红灯转绿后,他手里的方向盘一打,便驶进了医院。

  蒋正楠一直在车里没动。

  好半晌,看了看腕表,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多。

  蒋正楠推开车门,一阵冷风涌了进来。

  他似清醒了过来,站在原地。

  在冷风里头不声不响地站了半天,他最后还是“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朝住院部走去。

  蒋正楠站在病房门外,听到里头那个熟悉低柔的声音响起:“爸,要不要吃橙子,我给你切一个?”

  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通电般微微颤栗。

  是她的声音。

  这些日子累计的怒火,竟然如同被冰水浇过一般,慢慢都熄灭了。

  他一直认为这世界上,女人多了去了。

  他过几天便会将她忘记得gāngān净净的。

  是得,忘得gāngān净净的。

  可是,直到此刻,才知道不是这样的。

  很多时候,愈想忘,愈难忘。

  蒋正楠一直站在外头,后来,许连臻出来,一个人去公jiāo车站乘车。

  他就开了扯缓缓地跟在那车后头。

  蒋正楠看着她上车,看着她下车,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租的房子。

  他把车子停在角落,在楼下看到楼顶的灯浅浅地亮了起来。

  蒋正楠环顾四周,这里是城乡结合带,四周的房子都是屋主自建的小产权房。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向来是治安难点。

  蒋正楠抬步上楼,一级又一级……四周是刀子般的严寒,北风呼呼吼叫着咆哮而来,打在luǒ露的肌肤上便如同利刃在割。

  蒋正楠似中了定身术一般,无知无觉得站在楼顶加盖的小屋外。

  原来,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这里。

  几天之后,贺君按照约定如期出现在了许连臻面前。

  许连臻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再三地道谢:“贺先生,真实太感谢你了。

  你这么忙,还要抽时间过来……”

  贺君一直如往常般客气:“许小姐,你太客气了。

  举手之劳而已……”

  “贺先生,我们对一下要说的话吧,免得在我父亲面前说漏了嘴。”

  于是许连臻将自己编的两人怎么认识,在哪里认识等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