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她不得不跳过了那张婚姻里的契约,这段过去虽然是道疤痕,但是已不再重要。这样的过去,她不愿意也觉得没必要让在乎儿子的婆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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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雅琴面前,她毕竟是个孩子,看起来分外柔弱。
“小柔,我问你个问题。”张雅琴心中已估量了一番,慎重地问,“当初你与哲突然遇到就立刻决定结婚,是因为爱他吗?”
桑柔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咬了咬唇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妈,我知道你心底的疑惑,你一定认为我因为当时的处境而决定与哲结婚。你认为我利用了他的感qíng……?”
“小哲是个善良有责任感的男人,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他的确会想尽帮法帮你,哪怕是结婚。”张雅琴继续刺探着故事背后的真相。
“妈,哲是帮了我。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但是,结婚是哲提出来的,他娶我不是因为善良和同qíng,而我这些年心里的空白也只有他才能填补,我会用一生的爱qíng和幸福补偿他。”除了没必要已在夫妻两人间消失的契约,桑柔其他任何事qíng都可以坦dàng地言明。
“唉!小柔,我跟你说实话吧,小哲这七年的感qíng状况如何,我这个做妈的非常清楚。可是,隔了七年,你身边应该也有其他出色的男人吧?毕竟结婚是大事,仓促之间就选择了小哲,我对你自然会有许多疑问。”张雅琴亲手为她倒上热茶,“小柔,请你理解一颗做母亲的心,我心中的疑惑需要得到解答。”
150 考验
( )“恩,我理解。妈,诚如我昨天问我的——我有多爱哲?这个答案在七年前我或许还不敢大声说,但是在决定结婚的时候,在昨天、今天以及今后所有的日子里,我的答案都是一样。”
“那韩陌言呢?”张雅琴突然扔出一个炸弹,“欣仪有跟我提起过你们的故事。”懒又是韩陌言!桑柔苦恼地拧紧了眉,为什么今天到哪都摆脱不了这个韩陌言呢?他真是自己的煞星啊。
好吧,该来的总会来,不该躲的不能躲。
桑柔坦然地直视着张雅琴:“妈,我不知道你听说到什么,我都可以告诉妈,关于韩陌言,是个属于过去的少女时代的故事。他之所以出现在今天的故事中,只是因为两家是好邻居,他妹妹是我的好朋友,他是我曾经的上司,有些关系是无可避免的。”
她突然自嘲了一下,目光仍是那么清澈坦然,又补充道:“听起来关系很复杂,也足够别人背后产生各种揣测,但是我能说的只有一句话——再多的牵扯也无关爱qíng,躲避不开的接触也已经构不成对我和哲婚姻的危害。我与哲彼此信任,彼此扶持,我们自己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所以也不需要解释。”
张雅琴的眼眸闪了闪,发现自己必须要重新审视桑柔这个女孩的个xing。虫桑柔咳嗽两声,扬起了笑:“妈,你也是我的妈妈,所以除了哲,我也对会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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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眼睛发红神色坦dàng的女孩,这个大方直言要给自己儿子爱qíng与幸福的女孩,她的心里独自承受过多少?又如何面对这么多困难?
张雅琴回到客房,坐在暗紫色的梳妆台前久久发愣。
梳妆台上一片光亮,一本小小的日记本摊开在上头。
那本本子里面只记载着一篇日记,字迹有些潦乱,日记时间正好是结婚后第三天。它的主人是桑柔,但是很显然,她的主人已经忘却了它,任由它孤零零地躺在抽屉的最底层。若非张雅琴放行李要空出一个抽屉,恐怕也不会这么巧发现日记的存在。
一篇日记已经足够,这段婚姻的起因、来历和桑柔在最初对婚姻的迷茫恐惧字字体现……“或许,她真的不再是写日记时的她了。”张雅琴盯着日子上密密麻麻的字,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我该选择相信她吧?柏林,你说呢?”
当年,原哲的父亲原柏林在南京任职时,曾遭人栽赃下狱,那种被人冤枉与背叛的痛楚身为当事人的亲人,他们都有着最深刻的体会。张雅琴曾是企业领导人,也算是通qíng达理的知识分子,在看到桑柔写到关于“三年契约”时,她的心如煮开了的沸水,几乎快要立刻爆发。一个人在家焦躁难安,所以她一遍又一遍让自己冷静,这是儿子的事qíng,哲对桑柔的维护那么明显,她这个做母亲的绝对要慎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