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汐笑出声来,“你还别说,咱这里真有这酒。我去给你寻摸一瓶,待会你喝时别嫌丢人就行。”
刘一凡一脸黑线的看着宋渝汐一路小跑的奔向吧台。潜静的目光中一丝星光微锐,一晃而过。
宁榕坐到刘一凡对面,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宁榕。”
刘一凡礼貌的同她握手:“你好,刘一凡。”
宁榕细细地打量眼前文雅的男子,拥有如chūn风般和煦笑容的男子,轻声说:“谢谢你待渝汐的好。”
刘一凡觉得这个在宋渝汐口中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豪迈女子并不是人们看到的那么简单。的确,活到他们这个年龄,真正简单单纯的人又有几个。社会大染缸的教育是前所未有的成功。
“客气了,我做的都是自己想做而且愿意做的事。”
“背着我说什么呢?”宋渝汐跑回来,笑嘻嘻地拿着一瓶大连gān啤,翠绿色的玻璃长颈瓶。
宁榕说:“你在哪捣腾出这东西的,2块一瓶?”
宋渝汐认真的说:“猪ròu都涨价了,这一瓶现在怎么也得2块5。”对刘一凡说:“师兄,你不是总喝吗,到底多少钱一瓶?”
刘一凡只剩下苦笑的份。
宁榕问:“你怎么不拿个杯子?”
“这酒哪有用杯子喝的道理,不都是对瓶chuī吗,师兄,喝吧。”
宁榕终于笑出声来:“我不和你们疯了,姐自个找乐子去。”
流畅的音乐被打断,酒吧的大门被自外狠狠地踢开,一帮人走了进来。不是街头染着huáng毛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这些人脸上没有笑容,黑衣寸头,肌ròu结实,随便拎出来一个也是气势不俗的人物。
宋渝汐心想:“老三这次玩得可够认真的。”
老三缓缓的走进来,身边还有一个人,穿着白色衬衫黑色外套,秦风。
嬉闹声戛然而至,四周一片寂静。
秦风目光深邃神qíng傲然地扫视全场,眼神在接触宋渝汐的时候微有停顿,二人却同时移开目光。秦风走到临近的桌子旁,坐下,点了一根烟。
老三笑道:“行呀,老板娘真有办法,能整出这么多不怕死的人来。”
第六章、心头的伤疤(4)
盈子一直站在单北的身前,瘦弱的身子挺得笔直,她目光扫过沉默抽烟的秦风:“老三,今个既然风哥让我们做个了断,我们索xinggān脆一点。”
老三讶然,没有料到盈子会看出秦风坐在这里的深意。其实他也不明白,风哥向来不管这些琐事,虽说这些年二爷把底下的大部分生意都jiāo给了秦风,但只要下面的人不做太出格的事,他就不闻不问。为什么今晚会特地跟着他过来,还要他必须做个了断?
于是,他看到了宋渝汐,从盈子对风哥的了解上看来,这女人和风哥的关系怕是不像他想得那样简单。他曾经去问过扬子,可扬子除了把烟抽得更凶外,什么也没有说。
他妈的,谁能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三走近盈子,一把拉过她的胳膊。盈子也不挣扎,由着他拉着,眼神毫不示弱地盯着他。老三叹口气,声音低低的:“盈子,跟了我吧。”
“老三,对不起,我们不可能,这句话你得让我说多少次才甘心?”
老三眼神又暗了几分:“为什么?”他指向单北,“因为他吗?”
单北还是那样沉稳地站在那里,在被人眼里也许落得个懦弱的印象,可是宋渝汐明白,这是信任使然,单北相信盈子可以解决。
盈子摇头,“不。老三,我跟你说实话,今天就算没有单北,我也不会跟你。”
“给我个理由。”老三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盈子有些迟疑地看了看秦风和宋渝汐,想了很久,眉眼间全是迟疑和挣扎。老三也不催促,只注视着她。隔着悠悠灯光,她似乎看到了宋渝汐笑意萧索地冲她点头。姐妹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言语来表达。
盈子说:“因为我看到了他们的悲剧。”
秦风手里的烟灰颓然落地,无声破碎。他站起身。
静谧。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都注视着秦风一步一步的走向盈子。
秦风其实很欣赏盈子,那样瘦弱的女子却同时拥有男人的坚韧和果敢,女人的敏感和睿智。她和单北的故事他也曾经听说过一点,不过以讹传讹多少带着点传奇的色彩,他并不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