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子,我要是不同意,他是不是就不做了?”
“很有可能。但是我现在反而担心你一个小高尚就委屈自己同意他手术了,将来万一有什么事后悔药都没地儿买去。”
“盈子,我怕,我害怕他这一进去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我也气自己,不能放开手让他去做想做的事。”宋渝汐的嘴角沾着红酒,在宁榕家颇有qíng调的吊灯下整个人带着妩媚的妖娆。
“cao,你够矫qíng的。我是觉得秦风就这样瞎了有点可惜了,但是瞎了总比死了好,死了可就是啥也没有了。连根毛都捞不到。”
“盈子,我怎么觉得你被小榕灵魂附体了。”
盈子起身,拿过宋渝汐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小汐子,你累不,洗澡睡觉吧。你自己在这想遍了千种可能也不一定能事事如所想,不如养足jīng神明天继续和万恶的秦风同学作斗争。”
“我等他给我打电话。”
“滚,你没救了。”
两个人躺在chuáng上,盈子调好空调,宋渝汐的电话就响了。
“接不接呢?”
盈子把被子拉上来一点,别过头直接无视宋渝汐。
“喂?”
“宋小姐吗?”
“嗯,是我。”
“宋小组你好,我是XX医院ICU病房的值班护士。你走之后秦先生就不肯吃饭也不肯吃药,非要我们把你找回来。”
秦风你吃返老还童丹了?怎么这么幼稚。不能心软,宋渝汐告诫自己。
“太晚了,我已经睡了。明早再去看他吧。”
第二天,宋渝汐起得很早,却磨磨蹭蹭地折腾到中午才出门。
隔着玻璃就看到,秦风背着身子对着窗户坐在chuáng上打电话,听到开门声他挂了电话在转过头来,停了那么几秒钟又转了过去。
宋渝汐放下东西,转身就走。
“渝汐。”
宋渝汐停下来:“怎么?”
“渝汐,过来。”
宋渝汐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走过去,看到他泛着胡楂的脸和黑黑的眼圈时心霎时柔软。
秦风说:“渝汐,别再不理我了。”
宋渝汐低头看到秦风手里握着一个电话,突然想起来:“你电话不是让扬子拿走了,怎么又有一个。”
秦风把电话放进口袋里:“谁说我只能有一个电话的?”
“没见你用过。”
秦风捏了她鼻子一下:“怎么没用过,你之前不是还打过一次吗?”
宋渝汐一下子想起来了,在她找他要钱却找不到他的时候的确拨过很久之前秦风的号码,只是没有想到他一直在用。
“那你刚刚和谁打电话?”
“这算不算是查岗呀?”
“是男的女的?”
“男的。”秦风想了一下说,“是我一个长辈,渝汐,再等等,过一阵我带你去见他。”
宋渝汐头瞬时大了,一个二爷就够她应付的了,这下还来了一个神秘长辈,提起他秦风脸上的认真劲掩都掩不住,这个人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宋渝汐把头埋到秦风的胸前:“风,不要做手术好不好。看不到又怎么样呢,你看不见不是一样知道我来了,于是一样能找到我。”
“渝汐。”
“我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害怕失去你,我也不能失去你。”宋渝汐紧紧地拽着秦风的衣服,腻在他怀里低声哭泣,“秦风,三年的时间说短也不短了,你都没有忘记我,都舍不得放开我,现在,你舍得离开我吗?”
阳光懒懒散散地照进室内,在地上投下他们相拥的影子。轮廓分明,棱角模糊,却是说不出的和谐。
秦风只是抱着宋渝汐没有说话。他们在太阳暖暖的光芒里安静地拥抱,时间在这一刻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流逝与否无关紧要。
过了很久,秦风才开口,声音艰涩:“好。我答应你。”
7
秦风没有做手术,身上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年关将至,没有人愿意留在医院里过年,冷清的走廊和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写了申请签了保证书,林主任又给他做了全身检查之后便同意秦风出院。
出院时候,林主任握着宋渝汐的手,激动地说:“小姑娘,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个能说动秦风那头倔驴的人物呢。难得,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