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的电话打来,老三掐灭了烟,很不慡地接起:“鸟事?”
“哟,火气不小,又受气了?”
“哼,女人真他妈是祸水,我现在觉得搞断臂的男人真是有远见。”
扬子声音平静,“哎,也不知道谁当初跟踪女人反倒把自己的心弄丢了?”
老三顿时火大,直接把电话顺着开着的车窗扔了出去,惊了一旁走路的行人。
隔了一会儿,车载电话尖锐的铃声响起。老三倚在座椅上把音响的声音开得很大,谁知那电话一直不断,固执地响着。老三觉得扬子不是不靠谱的那种人,怕是真有急事,便接了起来。
扬子那边明显压抑着怒气,嗓音低沉:“老三,你魔怔了是不是?我先不和你计较,别把风哥的正事给耽误了。”
“说吧。”
“手术安排在明天早上,风哥坚持明早入院,刚才我看到吉田教授,他说最迟今天下午入院,做全身检查和实时监控要不明早手术做不了。你下午务必得把风哥带过来。”
老三吸了口气:“扬子你这不是折磨哥们吗?我这么英勇地去扰乱他俩甜蜜的二人生活,离慷慨就义就不远了。”
扬子很厚道地说:“人民会永远记住你的。”
秦风牵着宋渝汐的手走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两旁是高大的阔叶林,因为是冬天只剩下一条条蜿蜒而出的枝gān,阳光就在这样的fèng隙里照耀开来。
宋渝汐在金色的阳光里眯起眼睛,时光流转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校园生活。
那时她还在读大三,心里第一次装下了一个男人,他扬着满是汗水的英俊的脸问她:“给我的吗?”却也是他甩开她的手说:“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无疑他是她见过的最矛盾的最不同的男人,也是最有诱惑力的。
其实每一个女孩心里都有一颗叛逆的种子,只是有些种子缺乏外界条件的诱导和自身的努力,没有破土而出,而有些发了芽的因为无法对抗外界的狂风bào雨而夭折,毕竟这样的一条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艰辛。
宋渝汐还记得就是在这样的参天大树下,秦风一本正经和她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然后他就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寝室,可是那条路太近,他们反反复复走了三哥来回还是意犹未尽,走到最后竟然有在路灯下练习英语朗读的同学走过来问他俩是不是迷路了。
宋渝汐转过头凝视着身边的男人,时间无疑让这个男人更加沉稳出众,英挺迷人。就是撇开他现在的身价地位,也是一个让女人排队上门的主儿。而他待她,竟然依旧深qíng。
仿佛有反应一般,秦风扭过头:“看我gān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就是知道。”
“哼,我明明在看那房子,你说为什么人家能把古建筑保存得那么好,看看那红砖,那抹fèng儿,为啥咱们就专挑费钱又不实用的玻璃幕墙整。”
“别转移话题,说,盯着我看什么呢?”
“哎。”宋渝汐挽着秦风的胳膊,扬起头看着他说,“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我?”秦风楞了一下,然后宠溺地摸摸宋渝汐的头发:“傻姑娘,没有为什么,是你就只能是你了。”
宋渝汐刚想答话就看到老三风风火火地跑来,她心里也是一急,忙上前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哥,扬子让我送你去医院,说是吉田教授让你必须下午入院。”
秦风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倒是宋渝汐拉着他就走:“走吧,听话。”
秦风没有动,低低地唤了声:“渝汐。”
宋渝汐调皮地笑了:“gān什么这么依依不舍的,以后又不是没机会,等你做完手术,咱们再来,我告诉你,刚才走过去的几个女生都穿着超短裙、身材火辣,想不想看?”
秦风也笑了:“我只想看你穿。”
老三哪里听过秦风说过这么露骨ròu麻的话,一时没适应,一声“我的妈呀”就叫出了口,生生破坏了温qíng流露的感人场面。
秦风哼了一声:“宁榕几点的飞机,让老三接机去。”
老三赶忙叫道:“我的妈呀,风哥,你怎么可以把qíng话说得这么体贴,这么感人。”
“我的妈呀。”秦风和宋渝汐异口同声,两人愣了几秒钟后,爆发出更加欢畅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