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神qíng终於松动,眉头皱了起来。
“把头发擦gān。”
我正掀开被子往里钻时,他站在门口拿著碗说。
没办法,只能依他,起来把毛巾裹到头上,接过他手里的碗,把一碗不知什麽玩艺的东西吞进了口里。
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折腾了,全依他,让老子睡,睡好了再TM搅稀泥去。
头发擦了两下还是有点湿,我去拿chuī风机,哪想到放在浴室柜子里的东西没见了……找了两下没找到,我只好拿著被子裹著坐椅子上去眯著浅睡让它自然gān。
他一直都没说话,等我坐定,把毛巾放我头上擦著,说:“让我帮你就这麽难?”
听得我身心俱疲,无心与他多说什麽,“哥,我累了,让我睡会。”
“你在想什麽?”他吻著我的额头,跟小时候的珍视一样温度的吻吧?只是,我真的累得已经没有心qíng再管这些了。
他应该跟我一样明白,没有人能做到一个人心中最完美的自己,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按他所希望的那样成长,也同样还像以前那样满心爱恋著他渴望著他的光华。
可是,没有什麽是可以不变的。
人呐,贪心不得。
成人首要条件,那就是要剪断依赖。
“哥,别管我想什麽……”我伸出手制止住他的举动,“你只要知道我总是会回这就好了,现在,让我睡吧,明天早上我还要出门。”
我放开他的手,倚到一边,让ròu体的极致疲惫把紧绷的神经战胜,陷於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早上起来时,外边是yīn天。
下楼中往下看时,游戏池里的水碧蓝清湛,不远处的跑步机上,他戴著耳机在说话。
他也看了上来,脚步慢慢地停上了下来,朝我一点头,拿起毛巾往客厅里走。
我到餐厅时,他已经在那,拿起一份报纸扔到装著冒著热气的果汁的杯子前面,“坐。”说完,拿著锅铲的手在煎锅上翻了两下,煎蛋刹那一塌糊涂全部散开。
他看了锅子只两秒,果断回身按了墙壁上的键:“叫个会煎jī蛋的勤务员进来……”
他说完,我无可奈何地qíng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记得小时候七妈跟七爸出门几天,煮饭的阿姨迟到了,我饿得撒野大哭他没办法只好进厨房,结果一打jī蛋下去就没一个完整的出来。
我被七妈的厨艺挑剔得认为蛋不完整就不好吃,打死也不吃他努力下来的残品,於是他只背著我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手里还握著两jī蛋满大院去找会煎jī蛋的人。
他看著我笑眉头又皱了,坐在我对面,“先把果汁喝了。”
“我现在什麽都吃,不用麻烦人了。”我喝了一口。
他看我一眼,停顿了一下,说:“去把稀饭自己端上来,jī蛋让人煎吧。”
此时,门外有人喊了声,他让进来之後我已经把稀饭给他和我乘上了。
“等会要去哪?”他说道。
“嗯?”我喝著稀饭抬了下眉毛看他。
“我先送你过去。”
我听著笑,“谢了,哥,我自己去就成。”
得,我知道他这是好意,可是,他也不想想,他现在是什麽身份,我是什麽身份,他就算没别的意思,我可还是得防著他。
他没再看我,也没再说话,jī蛋上来时,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多吃几个。”
我说了句:“好。”
然後一片沈默。
我不再恨不得见著他就把所有委屈顷泄,再加上现今我跟他的局面,发现除了沈默之外,我跟他还真的没别的更好的相处。
或许这样也好,不言不语,就不会想太多,也就不会去计较得失了。
他去公司时,吻了我。
舌头缠绕著我,我又感觉到自己的无处可逃。
他需要我……而我骨子里对他总是无法抗拒。
“恋知……”他抱著我,手在我的脑後顺著头发,就像以前那样,很无奈又极其宠爱,不,现在的他口气里更多的无奈了。
我抬头,对他叹了口气,“哥……”
他看著我。
“晚上我请周艾缓吃饭,你有什麽看法?”我也想像以前那样笑闹著让他出门,可能以後我也会,为了重拾旧日欢愉,但,现在不,事qíng不允许我云淡风轻假装接下来没有事qíng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