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选择的。”张健冷淡地指出实质,他不是范宗明,从来都不会顾及谭少的感受。
“可非得用这种难堪的方式?”谭少也知道是自己活该,一找上张健,范宗明的底限就不会再对他开放。
“你bī他的,谭少,既然敢做也得敢当,别当范宗明是你的老窝,你想什麽时候回就什麽时候回,想什麽时候走就什麽时候走,想怎麽糟蹋就怎麽糟蹋。”
谭少听了扯著嘴角,眼泪流了下来,“我哪敢。”
可他又有什麽办法,他不bī,他哥就不会给。
只是这次bī得太狠了,他gān脆不要他了。
他知道,他真的伤了他七哥的心了。
“你跟不跟我走?”临出酒店时,张健问他。
谭少用毛巾擦著哭得红肿的眼,低著头点了下头。
张健把手中的烟全部抽完,轻哂了声,“你可别後悔。”
这一走,范宗明可能再也不给他退路了。
有些事qíng,现在後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谭少揉了把难受的心,说,“我既然选择了入山,早晚得接受与他的决裂,不是现在,也会是未来的某一天。”
“你不该选择我。”张健依旧淡淡地说。
“不选择你,选择谁去?他知道我跟你什麽都做过,你是他心头的刺,只有把你刺出来,他才会对我心灰意冷。”谭少苦笑,穿上外套,跟在了张健身边。
回去的飞机上,他一直都没有说话,知道这次是真正的搞砸了,下次范宗明与他相见,怕是连陌生人也不如了。
那是个真正说到做到的男人,从小到大都顶天立地,却为了他曾不知多少次改变过自己的原则,他那样宠他爱护他,谭少知道,从头至尾,都是自己要得太多要得太急的错……明明如果可以忍下去,就算不幸死了,他哥都会如他所说的一样好好对他的,他也能至死都能好好呆在他的身边看著他,就算要把爱藏得深得连自己都要不知道,也好过离开後的入骨相思。
那样,也实在好过老是跟他吵闹与不断的逃离,也好过时至今日的决裂。因为每一次,看似胡闹的自己,伤得都站不稳。
回到大陆,下了飞机,上了车的谭少突然紧紧抓住张健的手臂问:“你说他这次回去会不会结婚?”
张健非常冷漠地说:“我怎麽知道?你又再有什麽资格去管?”
是啊,现在连是他最宠爱的弟弟都不是了,有什麽资格去管。谭少倒在椅子上,抱著双臂,慢慢蜷缩成了一团。
陈见涛出了寨子来接谭少跟那位专家博士回去。
陈见涛一见谭少就又瞪大了他的牛眼,说:“老大,中校又把你关地下室受罚去了?”
谭少笑,瘦得只有一巴掌脸满脸的狰狞,“滚,丫这臭嘴里吐不象牙。”心里却苦涩不已,这次不是关地下室,而是自己不吃不喝的弄病了去算计他去了。
并且後来,他哥是真不要他了。
怎麽说,都是自己亏了,他看著旁边自己弄来的那个军事博士,觉得这次真的是代价大了出了。
他对陈见涛说:“美国的那个人,也算是你战友,我不管你用什麽方式,抢的好偷的好bī的也好,反正尽快把他给我弄回来,这位我就先带回去,寨子里的事我先管著。”
陈见涛砸嘴,不想答应,看谭少那难民样,最後还是不得不妥协,自己去了美国。
莫一莫二顺手也把中年博士的女儿也带了出来,那个小姑娘有个好听的小名,叫小月亮。
小月亮跟著他们回西南时,一路都很乖,不知怎麽的,她很喜欢谭少,老喜欢腻在谭少怀里。
这天,在乌黑一片的卡车里,小月亮又躺到谭少怀里,说:“哥哥,你眼睛里有星星……”
谭少无声地笑,说:“是吗?”
小月亮说:“是的啊,一闪一闪的,爸爸,你看,是不是?”
窝在另一个角落的博士附应女儿“嗯”了一声。
“那漂不漂亮?”谭少安抚xing地摸著她的後背,回山寨的方式隐蔽又艰辛,难得一路上这小女孩都没有抱怨过一句。
“漂亮,亮亮的……”小月亮伸出手,摸上他的眼睛,“哥哥,还凉凉的。”
谭少“呵呵”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