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_作者:空梦(29)

2017-04-13 空梦

  “替我向他说声祝贺。”我点了下头,对她说。

  “谢谢。”她说,然後迟疑,“不过……”

  她说:“不过陈东希望你来……”

  她如果知道我跟陈东的龌龊事?会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知道不会,她只是认为我怪胎并且还是陈东的朋友,什麽也不会多想,所以我平静地摇头,说:“我还有事,先走,抱歉。”

  我离开一中的时候,豔阳高照,我搭了公车回家,我奶奶还在阳光下晒著太阳,我蹲她旁边还在睡,我摸了摸她的小手,她朦胧间说:“乖孙,你回来了……”

  我笑了,在她的银发上缠了缠,温柔地说:“回来了,您再睡会,醒来我陪你玩。”

  她安心地再度睡下,我回到客厅,电话“叮叮”作响没人接,等它响到四十八下,我放下手中的电视摇控器,接了电话。

  “张健……”是陈东的声音,“你怎麽就走了?”

  “我就不陪你去吃喝了,我看了比赛,你打得挺好。”

  “谢谢。”他在对面说。

  我没有作声。

  他在说:“那你现在出来,我定了几桌菜,都是哥们一起,你来充个数。”他一如既往地邀请我。

  我说著:“陈东,恭喜。”

  他默不作声,等著我的下句话。

  我停了几秒见他没说话才说:“我不去了。”

  “为什麽?”他声音有点沙哑了。

  “不为什麽……陈东,我跟你是朋友,并不代表我跟你的朋友是朋友。”我这样跟他说著,冷漠并且镇定。

  我对他一向很有说服力,在他一票接触的人里,我像那个掌握真理的人,我说的话他信服,并且对此对我刮目相看。

  这就是可悲的年少里过早成熟的好处?让同龄的人觉得你优秀得让他想靠近?

  所以他接受了我对他的解说,到最後说:“张健,我很希望你在我身边的。”他郁闷地说,我竟然能想像他抚著头,边说话边踢著墙角的qíng形。

  可是,又能如何?他现在不属於我,或许以後我再努力他也不会对我有我曾对他那样的倾心,我恶劣地对自己笑了一下,然後对他说:“陈东,我挂电话了,恭喜。”

  “叭”一声,电话挂了,他在想什麽?我无所谓,只要知道他在意就可以了。

  第33章

  家里院子旁边的树林全发芽了,绿意葱葱,我叔开著车回来时沈著眉看不出丝毫喜悦。

  对於张家,这是一个有点风起云涌的年头,开chūn的市里发生一连串事件,我叔被人推出了台面当了替罪羊,一不小心处理不当,政治生涯毁了不仅,还需面对几十年的牢狱之灾或者是死刑。

  有些事qíng家里的女人是不需要她们cao心的,我妈现在最大的责任是照顾好我奶奶,不让她知道一辈子都谨言慎行的二儿子这次落了马,被人陷害了去。

  我也参加了张家男人们的会议……整个张家,也就我爸,我叔,我三个男人,天大的事出现了,张家的男人需要顶上去。

  我爷爷以前是国民党军官,为了不愿意离开祖国的奶奶,抛弃身份隐身埋名了下来,也成功躲过了最受迫害的那十年,听说这个睿智的长者用韬光养晦保存了父亲兄弟二人,留下家业撒手人寰时是微笑著离开的。

  奶奶是不希望叔叔参加政治的,但他喜欢,她跟父亲只好放了手,叔叔从外地调回来,原本是想依靠张家在本市的势力更加仕途坦dàng,可没想到这次……在无旋回的时候已被人陷害了去。

  “家里还有些东西,我去京里一趟。”父亲还是显得沈著。

  “可是……”我叔抚著额,他是麽子,奶奶中年得的,宝贝得很,继承了爷爷对政治的天赋,才三十出头,就已比别人多走远了很长路。

  父亲抽著烟斗,眯著眼睛说:“这次怕是中央的人也cha了手,我们也只能到中央去,我记得有个父亲的老校友,文革後还跟父亲联系过,有点jiāoqíng,这事找他说说有用。”他把烟斗在桌上敲著灰,看著我,“这次那件二十四套要带上京。”

  二十四套玉器是爷爷留下的最得意的收藏,从碗到勺,还有小椅子,小四方桌,全是玉雕成的,雕刻jīng美得栩栩如生,一共二十四件,堪称举世的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