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他的脸消失,我竟然觉得有一点空虚。
那天晚上,完全无睡意,半夜翻开冰箱及酒柜,找不到半瓶酒,出去找酒吧。
喝酒时旁边上来一个人,是跟我了半年的张达信,人如其名,不多嘴只办事挺让人相信的一人。
很容易明白陈东为什麽让他来跟我。
他坐来过来,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
“喝一杯?”我看了眼他。
他点头。
我示意服务生拿了个杯子过来,帮他倒了一杯。
这个酒吧很安静,昏暗灯光,竟然放的是舒缓的钢琴曲,我有点疲倦,难得柔和地问:“怎麽又派你跟过来了?”
张达信笑了一下,说:“陈哥不放心你。”
我轻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麽。
“张健……”他叫了一声,帮我的酒满上,说:“可能又要跟你段时间,有打扰的地方说一声。”
他第一次跟我见面,也是这样说来著,陈东眼光向来不错,派来的这个人不讨我的嫌,现在也一样。
他不再说话,安静地在坐在一旁喝著酒。
我开口问他:“陈东缺钱?”
“呃?”张信达看了我一眼。
我拿著酒杯喝了一口,放上桌子……
他看了空空的酒杯一眼,说,“有点。”
我舒了口气,不再多问,只是说:“叫陈东来接我。”喝得有点多,头有点昏。
他迟疑了一下,然後拿出了手机。
“陈哥,是我,对不起……嗯,是张健……”
“没有,他没事……”
“没,没,他就是喝多了……”
“没有,就是一普通的酒吧,没,陈哥你听我说,你别急,他就是喝得有点多,没什麽事,叫你过来接他……”
“是,是他说的。”
“没错,是他说的,没……没,真没,就是多喝了几杯,酒有点烈……”
等到他挂完电话,无奈地朝我笑了几下,“陈哥说他马上过来。”
我点点头,把最後的洋酒倒进了杯子里,拿到手中喝……
张信达动了动嘴皮子,话最终没有说出口,不多事的人总是不太容易让人讨厌得起来的。
第76章
陈东过来的时候我确实有点醉,站起来时还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
我倒在了他身上,他破口大骂:“妈的,你从来就不给我安生一点。”手却抱得紧紧的,对著旁边的我看不清的人说:“麻烦出去帮我打辆车。”
到了车上,他抱著我,低声抱怨:“你怎麽就从来不给我省事点。”
我呵呵笑了一下,看著窗外的灯光,醉得有点昏,但也不是非常不清醒,我知道他说的每个字,知道他每个字下面的不甘愿以及无可奈何。
“後……悔了?”我真的有点醉了,问的话我平时都没怎麽想过。
“後悔?”他掐住我,“还来得及吗?”
他掐得我生疼,我拍了下他的脸,他瞪眼,眼里的凶狠此刻我竟看得分明,他骂著:“醉鬼。”
他像在问前面的人,“喝了多少?”
“二瓶伏特加。”有人在说著,“後来我挡不住,打电话给你後他又喝了一瓶。”
“妈的,醉不死你……”他又在我耳边吼了,我躲著声音,往下滑,他把我两手揣到怀里,像揣破布一样。
“麻烦你了。”他叹息了声,然後说道。
“没有……”那个人,可能是张信达的声音说著。
“陈东……”我确实醉了,不知道怎麽的就想叫著他的名。
“在,在……”他敷衍地拍了拍我。
“陈东……”我再叫著,不为别的,就想叫著那两个字。
叫了几声,他不耐烦了,咬了我脸一口,“在,在这里,醉鬼……”
“陈东……”我还是想叫,他恼怒,我高兴。
“你想bī疯老子。”他骂,把我完全拽到腿上,“祖宗,你安生点。”
我有些累了,脑袋太眩晕了,於是就安生了点,抱著他的腰,鬼使神差的不想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