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麽爱他,可他老玩我,我能不委屈吗?我也只在他面前委屈,我从来只在他面前示弱过,可他从不对我好一点……我那时做梦,都是在掐着他脖子问他你爱不爱我,真他妈的烦。
他看我时总是冷着眼,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说两句不对他背过头就走,我生气,可哪次生气生赢过他。
他嫌弃我的事太多了,像嫌我不像男人这事,他还恶毒地说过,我是一条他给半根骨头就围着他不放的狗,怎麽轰都轰不走,可事实不是这样子,我要是这时为自己辩驳几句,他就又给我脸色看,於是,这样子我就又成了他的狗了。
没办法,他爱怎麽说就怎麽说吧,反正你什麽时候都不能指责他,他永远都是对的。
我也不能让他对我好一点,按他的说法,如果哪天我好过了那他那天绝对不好过,所以,如果我想让他好过点,我他妈的就全受着吧。
像现在,他工作忙,一在两天不回来就算了,电话也不会有一个,我去他公司找他,他从来都是冷着脸,视而不见我,有些还恼火嫌我多事。
吃饭他也只愿意吃他自己要吃的,他现在养生都不吃ròu,可我一大男人的对着满桌的素菜哪能吃得饱?可他不管……有次放狠话说如果我老得不能看就叫我有多远就滚他有多远,还好我还能凑合了,没丢他的脸。
事实上除了他嫌弃我之外没人嫌弃过我,我知道就面皮的事我比大多人都出色,多少人都在上赶着无所不用其极上我的chuáng,可我这样一说,他从来不害怕,像我哪天跟人真上chuáng了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弹弹裤上丁点大灰尘的事。
可我哪敢,光是一个章薇薇,那次他yīn着脸拿刀砍我bào发了出来我才知道,他丫的不是不介意,他介意起来要我的命。
是的,我怕他……比起狠,我永远都狠不过他,别说跟别的人上chuáng,我就算动了一点那心思,我就等着怎麽死的吧,或许对他来说,死还算我简单的,他再心狠点就是叫我生不如死了。
反正他妈的,就许他胡搞,老子就得清清白白地gāngān净净地任他糟蹋。
烦,他妈的真烦。
可我能怎麽样?
玩yīn的,我永远都玩不过这东西,反正这东西知道,我不可能对他心狠手辣得起来。
还有,像上次做爱,我不过就动快了那麽一点点,我都一星期都没碰他,我能不快吗?可这bào躁的东西就非把我扯了出来站到chuáng上踩我的脸,我鼻子都差点给他踩断,可我又能如何,他生气,你只好让他发脾气,你这时要是骂他几句,他更生气,那更不得了了。
说到做爱,他不许我留指甲,可他自己的却留得老长,每次要死要活後,我背上就鲜血淋漓的,时间长了背後细长的伤痕无数,每次下海冲làng,那帮人就盯我背後,娱乐了他们不少话题,他倒是从不脸红,坐旁边坦然地做着他的事,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我都想知道,他这辈子有没有害过臊。
他连给我口jiāo被人看见都能若无其事冷着一张脸不可一世,完全不懂礼议廉耻,这样的人你没法跟他去讲道理。
他还是老嫌弃我,好不容易能跟他一张chuáng睡了,这两天又嫌我搂住他睡时掐疼了他的腰,一大清早的就扇了我一耳光,可我不抱他他就翻过来覆过去的老睡不着,我得抱紧了他他才安生睡着,我好歹是一老总,害我得青肿着五爪印去上班,他从没想过给我留面子。
唉,他老打我,这毛病什麽时候才改得了。
烦,真他妈的烦。
第82章 陈东番外
公车驶过一排一排的梧桐树,它们在chūn的季节疯狂地长着新的生命,拼命遗忘过去的枯萎,何谈人们的遗忘,连本是无qíng的树木也逃不过。
脸上拿着消肿的冰块,公车里的人们看着我,眼睛里有着厌恶,我像个刚斗凶完毕上车的不良少年。
车站到了,我把快融了的冰块扔进垃圾桶,脸上手上一片冰凉。
「张健,这边。」阳光下他的脸在闪烁着,那跳动的身躯,那明亮的笑容,即使明知得不到,心也静如死水,却还是动了,该死的动了。
那是逃不过的孽qíng,我刹那悲哀得迈不动脚步。
「张健。」他的笑容缓了下来,往我这边旁跑,我们相隔不过五米,此时却有红灯亮起,一只小手牵住了他,大叫着:「陈东,红灯,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