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ne看了眼律师,再次犹豫,没有回答。
“如果警官先生觉得不方便在此回答的话,我可以要求请医生出具鉴定。”律师接上说道。
“事实上我很相信这位警官,我在昨天下午飞了一趟得克萨斯,我相信手上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位新到任警官的为人。”
“我希望警官先生能如实回答。否则,我会对证人今天站在证人席上的一切证词提出质疑。并对证人提供全部证据的公正xing表示怀疑。”
“准许辩护律师的观点,证人可以选择回答还是鉴定,警官是否有过同xing经验?”法官转过头。
法庭上,Rene他看着那个律师。
律师也看着他。
庭上陷入了沉默。
一瞬间,万箭攒心。
Rene转过了头,“不用检查了,我是Gay,有过同xingxing经验。”他轻声说,不想被律师重复提问,说得很清晰。
全场哗然。
“多少次?”律师问。
“我记不得了。”
“这个很重要。”律师说,“也许有些年轻人只是偶一为之,却自责终生,那样也可以理解,我们是会宽恕他的,不是吗?”律师安慰不太平静的小镇居民。
第一天的庭审,律师教导卡蒂的正是为无法回避的问题道歉和自责。
“如果您不方便回答,我给您一个大致范围,您来选择好了,警官先生。”
警官这个词此时在Rene听来却是如此刺耳。
“几次?几十次,几百次?还是更多?”律师说。
“……”
Rene还没有回答,律师已经接上来,“对不起,我想我其实没有问明白,我是想问,您跟多少同xing发生过关系?”
Rene低头看着证人席的桌子,他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希金斯那儿那些混乱的夜晚,“我不记得……”他回答不出来。
“几个,几十个,上百个,或者更多?”
“……更多。”
居民们惊叫起来,看向Rene的眼神就像看妖怪,前排的女人们挡上了脸,有人飞快惊慌地翻过座位,向后排坐去。
Rene抬起头,视线越过法庭背后窗户,他看见了天边的云朵。
“看来这案子里所有这一切手段,你自己就很熟悉。”律师嘲讽地笑道。
“那么你有没有用过这样的……”律师把作案现场工具的幻灯片一件件打到法庭上。
再后来的问题,Rene已经全部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回答全部是:有。
“证人必须回答。”偶尔停下来,耳边有法官的声音。
他穿着警服站在上面,能看见对面那年轻嫌疑人看着他的笑容,脸上下流的表qíng和伸出的舌头。
一瞬间,他再次想死。
“你可以放弃。”他对自己说,“你可以放弃这一切。”
但是他控制住自己,站在那儿没有动。
庭下越来越混乱,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这简直是……他能当警察吗?”
那些图片上的东西越来越匪夷所思,似乎有人离开了法庭。
“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律师依然在问,“我想,你是今年四月份来到这里是吧。卡蒂也是这个时间回来度假,几乎是同一时间是吗?”
Rene点头,“是的。”
“很好,我没有问题了。”
终于提问完了,Rene已经听不到最后的陈词,只看见窗户边的一块蓝天,湛蓝湛蓝,有云正慢慢飘过。
他身在的法庭显得异常遥远。
Rene听不见周围的人们都在说什么,他知道那些太太、大叔、小姐们的惊恐憎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还有嫌犯幸灾乐祸的表qíng,但是那一切对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神哪!他想离开这里。
Rene想像着自己从那窗口飞出去,周围是蓝天白云,俯身能看见脚下绿色的大地,要是那就好了。
终于,他从证人席下来,来到休息室,没有一个同事跟他说话。
他孤零零地呆在角落里,对着迎面灰扑扑的墙壁。
Rene惊讶自己竟然没有倒下来,也没有哭出来。
在台上站了一天,他站在那儿的时间比几个嫌疑人加起来还多,身体已经麻木了。
半晌,Rene脱下自己的制服,起身去了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