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n有点惊慌地看看地上的一滩血,飞快在Rene摸着找伤口。
“不是我的。”他听到怀里Rene说,感觉出Rene的意识短暂地回复了一下,可是一瞬间仿佛又遥远了。
Rene抓着他试图自己走动,Anton伸手扶助他,帮他穿上残破的衣服,两个人一起向外走去。
刚才,Anton锁着肖恩,直到他那些手下纷纷扑上来,仍然没有松手,等到肖恩亲口认输,他自己也被人抓住了。但是,那些人已经顾不上他了,纷纷扑过去照看那个混血,等他再度被放开时,他发现,蝗虫退去一般,顷刻间,屋子里,对方的人已经全撤了。
两个人出了门,天早已完全黑了,这里是郊外的某处,他们终于等来了第一辆空着的计程车,一起去了最近的诊所,上车的时候,依然没有忘记回头看看,记住了这个地方。
在诊所里,Anton最后估算了一下:这一场拳大约用了3个半小时。
*****************************************双子座前,阳光明媚。
即将到来的六月,带来拂面的暖风。
星期一,Anton接到通知,临时被借调到了人质组。他没有再见到Rene。
星期三,上面通知下来,海滨别墅临时要给西海岸一桩系列大案的证人长期居住几个月。
于是Anton晚上要跟特勤处两个同事一起,进行海滨别墅特勤处全部设备的清点撤离工作,并把所有保安监控系统的设置还原。
下了班,Anton把车开出来,在门前调了个头,在马路对过停了下来,等Roger的车。车一停好,Anton就从车里出来站在了路边,好让Roger看见自己。
这时,他看见Rene的车开了出来,往前开了一点,也停了下来。
隔着马路,Anton看见Rene下车去了超市,然后飞快地出来,走向他自己的车,这时候,Rene看见了自己。
Anton看见Rene犹豫了一下,小心地穿过马路向自己走了过来。周围是汹涌的车流。
“Anton,”Rene来到Anton面前,思忖了一下,开了口,“Roger怎么说?”
Anton知道他是问上周末条子的事qíng。
Anton已经得悉,那天下午,Owen后来接到了Roger打回来的电话。
--原来,那天早晨Roger上班,照例先送女朋友,结果一出门就碰到了劫匪,是几个黑人,车被砸了,手机也砸坏了。幸亏是在原来同事们的管区上,有很多相熟的警察,很快就赶到了,把俩人送到了医院。他和女朋友都受了点小伤,结果俩人大半天都耗在医院里了。
可惜Anton那时候多半鏖战正酣,早接不到这个电话了。
等到他再见到Roger问起这个事qíng时,Anton想起Roger当时的回答:“他们说给我打了。”Roger说。
“谁?谁说的?”
“我记不清楚了,”Roger两手一摊,太多人了,都是以前的同事,他列举了好几个名字,“Will也在,要不你问问他,可能他们哪个一忙起来忘了吧。”
“Anton,有一个人,他知道你去大西洋城的计划,跟你很熟悉,也认识我,他会是谁?”听Anton说完Roger那天的qíng形,Rene问,他不眨眼地盯着Anton。
“你怀疑Roger?”Anton盯着Rene,“我认识他很多年了,如果他卖我,我早死了多少次了!”
“不”,Rene摇摇头。“我希望不会是他。别的人,你俩都认识,很熟!熟到能模仿你们俩笔迹的,还有谁?!”
“你还怀疑谁?我以前的同事?”Anton忽然一阵莫名的烦躁。
“Rene,如果你怀疑他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认识他们很多年了,我们合作过无数次,一起出生入死过很多次!跟他们比,如果有人最不能叫我相信,那只有一个,只有这个人我不熟悉,刚刚认识,而且这个人跟黑帮有牵扯不完的联系,经历言行充满疑点。”Anton深深地看着Rene,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心里话,“--就是你!”
Rene平静地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着。他们身后是huáng昏时分车流滚滚的公路,落日的余晖照在一辆辆西驶的汽车上,车身的钢架、挡风玻璃、后视镜光滑的金属边缘,纷纷反she出刺眼的金色光斑。
“Anton,问题不是我,你千万不要把重点放在我身上,那会耽误你的时间。”半晌,Rene说。
“Jimmy,”Anton看看身后的车河,语气沉重,“在那岛上,我们中间分开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足够gān很多事qíng,除了准备船和枪。Ken一直很想知道,这期间,你都做了什么?你在哪搞到的船和武器?马克直到前一天午夜还很安全,为什么在他告诉你他有个卧底在里边之后不到一个小时里,马克死了?是谁导致了他那个卧底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