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浅夜便低下头了,其实不用猜也知道他带她来这里要说什么的,大概也跟夜太太一样想要劝她离开夜辰风吧,不过夜先生的处事方式温和一些,还考虑她的面子带她来这里那么安静温和的地方说话,不像夜太太很果决地就在医院走廊里处理了。
但是不管是那种方式对付她,都不是欢迎她的,文浅夜失落地低下头,轻声答:“我知道,夜先生不必说我也明白,而且夜太太也跟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会自己离开夜辰风的,不会耽误夜家的幸福!”文浅夜说这话时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必须离开夜辰风,无论是为了她将来的幸福还是为夜辰风的幸福,他们都不太可能在一起了。
可是没想到,夜先生却摇摇头,微微笑着说:“文小姐你想错了,其实带你来这里,相反的,我是要劝你和辰风在一起的。”
文浅夜猛然抬头,惊愣地看向夜先生,实在以为自己听过了。
可是夜先生却朝她点点头,帮助她确定她听到的,文浅夜呆愣了,有些不明所以地询问:“夜先生……您,您说什么,让我也夜辰风在一起?为什么?”
夜先生微笑地点点头,样子非常慈祥,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他说:“因为知子莫若父,辰风这孩子想要什么我还不清楚吗?我也只是想让他幸福罢了,做父亲的那个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
文浅夜又呆愣了,因为感觉眼前这个长着跟以前所接触的有钱人实在大不同了,她以前接触的有钱人,尤其是一位父亲,向来都比较亲qíng冷漠,对孩子很苛刻,从来没想过要尊重孩子的感qíng婚姻,从来没想过让孩子追随自己所爱,幸福就好,而是一味地安排相亲qiángbī自己孩子跟大家族子女商业联姻的,可是夜先生很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夜先生抬头眯眼望了望天空,眼神有些忧郁,“其实能做出这些,也都是因为辰风跟我的一席谈话的,文小姐有兴趣坐下来听我讲讲辰风的事qíng吗?”
文浅夜点点头,然后两人就很随意地在花圃边缘坐了下来,夜先生一身高贵显然并不介意这样坐,文浅夜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只觉得这位长者越发地不同。
夜先生说:“辰风小时候很叛逆,甚至很极端,谁也管不了他,其实他养成这样的xing格也多是因为我而起,我太亏欠他了。年轻的时候,我和他妈妈一直忙着打拼,忙着扩张事业,从来都没有管他,甚至一年能见面的加起来都不够一个月,辰风都由保姆带着,也正是因此他才养成那种乖张的xing格。他大概也是怨我们的,怨我们没有没有重视他。这点我很愧疚,直到他长大了,我们也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几乎没有怎么关心过他,于是他其实和我们很疏远,不怎么听取我们的意见的。当初他要和斓斓在一起时……”说得这里,夜先生似乎忌讳到文浅夜,下意识顿了一下,看向她。
文浅夜毫不介意地说:“夜先生请说。”
“他是一头心思往前栽的,死也要在一起,谁也拦不住,我们的话他向来不听,甚至还有逆着来,所以我们一反对他逆反得更厉害了,最后我们还是通过斓斓那里入手,bī得斓斓也他主动断绝爱恋,他才肯罢休,但是也是那一次后他离家出走,自己创业,很久都没有回过家,后来甚至自己在这里买了一所房子,更是不回去了。我始终觉得我亏欠他,以前我从来没有这种意识,可是眼下……”说到这里,夜先生的脸上瞬间灰白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残酷的事qíng,然后微微苦笑,“人有生老病死,祸福旦夕,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说不定哪一天出什么事就去了不是?呵呵,辰风,我始终是觉得亏欠他的,做不到一个好父亲的责任,所以斓斓的事qíng之后,我就更愧疚了,很希望能帮他做点什么,这一次看到他这么重视你,我就知道他大概又是动感qíng了。而且前几天,他还特地来问过我的意见,如果这一次他还违抗我们安排的婚姻,我是不是还会像当初对付他和斓斓一样拆散他的感qíng?”
夜先生低下头说:“其实我想,辰风当初不敢轻易给你下承诺说爱你,是怕给不了你期待吧,害怕我们又想当初对付他和斓斓那样出手段对付你,伤害到你,所以他失踪还是为你考虑的啊!”
听夜先生说到这些,文浅夜都觉得心里被撞击了一下,回想起夜辰风之前的种种,似乎真的想得通了,可是,夜辰风为什么会爱上她,他心里还有没有夜一斓?毕竟曾经爱得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