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谋出轨_作者:林笛儿(12)

2017-04-09 林笛儿

  她扭过头,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第一次真正地明白啥叫“一对璧人”。

  她已经不记得后来又和季萌茵聊了什么,但从那之后,有种东西隐约激dàng在心,盘桓不去。

  搁在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吓了一跳,发了会呆,才伸手去接。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号码,她笑了笑,很冷,他开机了。

  “在忙?”华烨的开场白,一向象是计费,多一个字就多一份钱,所以他向来能短则短。

  “不。”她低头看着手腕已经肿起来了。

  “我晚上有应酬。”

  “哦!”尾音未消,华烨那边已挂了电话,算是jiāo待完毕。

  她本想叮嘱他少喝点酒,他那个胃已是千疮百孔,经不起摧残。

  现在,她不必起chuáng做晚饭了,这电话来得真是时候。她稍微换了个姿势,感觉呼吸有点急,胸口起伏不平,她轻咬了下唇,腾地坐起,给家里拨电话。

  她-----陶涛,也是有人关心,有人疼的。

  她妈妈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初中文化,和爸爸是青梅竹马。虽然她患有轻微的先天xing心脏病,但爸爸还是勇敢地娶了她,她也很勇敢地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了个孩子。

  怀孕四个月,去医院做B超,医生悄悄说是个儿子,结果到分娩那天,护士从产房抱出个女儿。爸爸慌乱地揪着护士,问有没抱错?

  护士愤怒地告诉他,今天出生的都是女孩。

  但也就是有一刻的失望,当小陶涛躺在妈妈身边哇哇大哭时,爸爸就笑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我家闺女嗓门真大。

  生完孩子之后,妈妈的身体到比以前健康了,但爸爸仍让她在家呆着,啥事都不要她cao心。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一接通,便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啦地麻将声。

  “小涛,”妈妈乐呵呵地笑着,“想妈妈了?”

  “妈,你少打点麻将,对腰不好。”陶涛本想对妈妈撒个娇,可话到嘴边,出来就变了。

  “我的身体我有数。你在家还是在公司?”

  “在家!”陶涛委屈地撅起嘴。“妈妈……我有点讨厌华烨了……”

  “我知道你又任xing了,唉,结了婚,可不比和爸妈过,要懂事,多体贴男人。”

  每逢她和华烨生气,向妈妈抱怨,妈妈总是旗帜鲜明地站在华烨那边,在他们眼里,华烨是无法挑剔的佳婿。

  “算了,当我没说。妈妈,我饿,你过来给我做南瓜面疙瘩。”

  “陶太太,快来,该你拿牌了。”她听到有人在叫妈妈,麻将声震得耳朵发嗡。

  妈妈好声好气地商量,“小涛,今天咱不吃南瓜疙瘩,星期六妈妈过去给你做,做很多,你晚上到外面去吃好吃的,嗯?”

  她能说不好吗,不qíng愿地挂上电话,感到眼睛里热热的,恨妈妈见赌疏亲。抬起手臂拭泪,疼得直抽气。

  暂时又睡不着,信手把翻着的《张爱玲选集》拿了过来打发时间。

  一翻开就看到几行字。

  “也许每一个男人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chuáng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她冷笑了下,原来男人就是贱呀,不管红玫瑰还是白玫瑰,娶不到的就是好的。最好能坐享齐人之福,又能娶一个贤淑的妻子,又能拥有一个火艳的qíng人。

  可是万一再出现一个神秘的黑玫瑰或娇艳的huáng玫瑰呢?

  男人的心真大,什么时候总能腾出一个位置放别人。

  可是这些事的发生都有个前提:久而久之,也就是婚姻专家们常挂在嘴边的“七年之痒”。七年,潜伏的细菌才开始发作,她和华烨结婚还没有七个月,这细菌提前发作了?

  应该不会吧!华烨一向清冷,又不是今天才这样。

  她在心中轻轻宽慰着自己。

  屋里太安静,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倚着chuáng背上发着呆,倦意渐渐袭来,她慢慢地探进被窝,带着疑惑睡着了。

  睡到半夜,忽然有温热的气息袭上后颈,细密缠绵,她迷迷糊糊地嗅到呛鼻的酒气。

  “你又喝酒。”她下意识咕哝了一声,声音含糊不清,早忘了白天内心的纠结,身体本能地翻了个身,习惯xing地抱住,将脸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