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想好了?”
萧潇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礼貌道谢:“麻烦路总了。”
他便了然地笑笑,伸出手摸摸她的头,低声道:“你既然决定了,我们也不好qiáng加gān涉。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就行。”
他的气息中尚带着清冽的烟糙味道,寒冷的冬日,他的气息温热,在她头顶蔓延。许是抽了烟的关系,清朗的嗓子显得有些沙哑,多了几分磁xing和xing感。
“这样理xing可不像那个咬着臭豆腐的可爱小姑娘了。萧潇,我们原就不必那么生疏,你还是叫我一声老大吧。”
萧潇倏然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那眼中黑黑沉沉,深邃得看不到边,却还是能捕捉到了一抹关切。
一瞬间,她似乎听到“膨——”地一声,心底那颗本已发芽生长的种子,此刻如同疯了一般地迅速窜长,蔓延到四肢八骸,那藤蔓将她的心紧紧攥住,那样紧,仿佛再怎么用力,也挣扎不脱。
她听见自己喃喃地答了一声“谢谢老大”,用心底最后一份理智和冷静,夺路而逃。
青chūn期的女生总是会胡斯乱想,偶尔多愁善感,即便连萧潇这样开朗的,偶尔也会犯犯这种无病呻吟的疼痛病。
她总觉得自己与路子谦之间差的太远,不但隔着年龄,还隔着路宁两家深厚的qíng谊这样对她而言深如马里亚纳的鸿沟。她在翻阅了很多青chūn期的书籍,暗暗下了决心,要将这份暗恋深深地藏在心底。书上说,暗恋是一种最美的恋爱,因为深埋心中,永远圣洁。
书上还说,年轻的时候,要轰轰烈烈地谈 一场校园恋爱,一起逃课,一起疯狂,男生骑着单车载着女生,绕过学校的边边角角。那样的爱qíng,没有杂质,清澈纯洁,没有算计。
显然,上述条件,路子谦没有一样满足。更为重要的是,只是她爱上他。
正月初七,叶开的生日宴会,萧潇应邀前往,看到了英俊如王子的叶开,身边有盛装打扮似公主的路少宜笑意盈盈,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爱意。
一对璧人,教人移不开眼。
她忽然觉得很陌生,却又在一瞬间顿悟。
难怪少宜从不叫叶开哥哥,永远是拖长声的“叶开”,甜腻腻的,似是要挤出蜜来。原来她qíng根深重,比自己的还深。
可更让她吃惊的是,在曲终人散时候,叶开会在小花园里,与自己告白。他那样深qíng,好看的眉眼里透出来的都是浓浓的qíng意,就这样深qíng款款地对自己说:“萧潇,我喜欢你。”
她一下子就慌了神,想拒绝,可是对着叶开,却不知道从何开口。一直到看到对面的路少宜,美丽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泪水,应当是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少宜跑了出去,她想出去追,拔腿走了一半,却停了下来,她苦恼,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劝。
那一晚,她拒绝了叶开的相送,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夜班巴士,到住的小区楼下,已经几近两点。
她看到旁边花坛旁有一个yīn影,还有明明灭灭的红星,顿时有些心虚害怕。鼓起勇气,轻手轻脚地绕过花坛,却被横冲出来的人吓得半死。
原来是路子谦,神qíng严肃,盯着她,语气森冷。
“你去了哪里?”
萧潇本就吓得不行,又被他这一喝,犟嘴顶了一句:“才不要你管!”
“你知不知道现在多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晚上多危险,就算和新男朋友去玩也不能这么疯狂!”路子谦的双目微红,应当是熬夜熬的。寂静的深夜,微暗的路灯,他英俊无俦的面容也显得有些狰狞。
到底只是二十岁的姑娘,本就被叶开弄得已经魂不守舍,再适才被他这么一吓,心底所有的委屈都冒了上来,双目圆睁,柳眉倒竖,直盯着他,连话都不完整了。
“你,你少冤枉人!我哪里来的男朋友?就算我有,那也是我的事,管你什么事?你只是我老板,不是我老爸!”话说到后来,显然是带了哭意。
路子谦闻言倒是放了心,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小丫头也全然忘了生气,只顾闷声哭泣。
“笨丫头,我才不要做你老板。”
萧潇只顾在他名贵的西装上使劲擦眼泪鼻涕,闻言稍微顿了顿。又听到他柔声道:“我怕我一个不小心,我喜欢的小丫头,就变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