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她虽早消了气,也心疼他,却不想这么快就屈服,故意冷声问道,虽这样,人也俯下身去,去看他的伤口。
“没什么大事,先扶我起来吧。”路子谦轻描淡写地答道,借着她的力起来后礼貌地对王教授夫妇俩道谢,“王教授,王师母,谢谢你们了。”
“邻里邻居的说什么谢谢啊。”王师母笑呵呵地推辞,随即看了看萧潇,语重心长地道,“小姑娘啊,这小路可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听师母的,小两口没有隔夜仇……”旁边的王教授听不下去,轻轻咳嗽两声,拉拉老伴的衣角,低声道:“人家小两口的事,你瞎搀和什么?小路这么好脾气的人怎么会和人吵架,咱们赶紧上去。”
王师母没好气地看了自己老伴一眼,随即笑眯眯对萧潇道:“小姑娘,师母是过来人,有什么事可不能冷战哦。小路眼睛不方便,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萧潇感觉到身边的人的僵直,抬首微微一笑,许诺道:“您放心,我不和他闹小xing子,肯定好好照顾他。”
直等到二老上了楼,听到重重的关门声,路子谦才低低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萧潇眯眼,声音冷清:“那你呢?又为什么下来了?”
路子谦偏偏头,亮了亮手中她的包,却抿着嘴,不置一词。
萧潇上下打量,他穿着家居拖鞋,没戴墨镜,没拿盲杖,难得的láng狈模样。
想是出门太急,才会如此不管不顾。
她哪里还有心qíng生气,心疼都来不及,接过他手中的包,扶着他柔声道:“咱们先回家。”
路子谦垂首,没有再说话,表示答应。
当他终于成功气走萧潇,心口那团压抑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越发令他窒息。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中,在阳台冷静了一会,却在茶几上摸到萧潇的包包时候神色大变。
明知道她已经是个成年人,却还是担心她是否会出事。急匆匆地拎着包出门,鞋子没换,墨镜和盲杖也忘了拿,便急着下楼找她。拖鞋终究不方便,他又走得急,一时数错了台阶,便一脚踩空,不但崴了脚,还闪了腰。
进了屋,萧潇将他扶至沙发上,顺手拿了个抱枕,塞到了他腰下,看他表qíng一时错楞,更是没好气地捏他的手臂。
“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人这么拗,明明闪了腰,还死撑着不说话。”
路子谦苦笑,此刻却是一点脾气也发不起来。
萧潇从他的卧室拿来了医药箱,挑挑拣拣,找到了自己要的云南白药和纱布,蹲在他脚边,轻轻脱了他的袜子,果然,那右脚掌已经开始红肿变大,看得她越发心疼。
“疼吗?”她轻轻触了触红肿的地方,柔声问道。
路子谦摇摇头,反倒宽慰她:“只是轻微的崴了下,没有骨折,不是很痛。”
萧潇的心稍稍放了放,将他的腿抬起,架到茶几上,半蹲着将药剂喷到伤处,然后用弹xing绷带将伤口细致地包扎起来,去冰箱里拿了几块冰块,用毛巾裹了,给他做冷敷。
终于处理完一系列,也看到红肿没有加剧,萧潇放心地吁了一口气,坐到他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不满道:“快点道歉。”
“对不起。”路子谦从善如流。
“哪错了?”萧潇挑眉,哼了哼。
“我不该朝你发脾气。”此刻的路子谦,倒像是犯了错被老师教育的小朋友。萧潇弯了弯眉,将他的手拿过来,与自己的手相握,十指jiāo缠。
“好吧,那我也认错。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不该瞒着你和叶开见面。可是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才没告诉你。”萧潇低声开口。
路子谦将她细长的手指收得更紧,英俊的脸上有淡淡的愁绪。
“萧潇,我也知道我小题大做了。可是如今的我,看不到旁人的表qíng,只能依靠眼睛和耳朵来感受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我只得猜想。可是,到底是我自信不够,你到底是听了他说了什么,才会这样不计前嫌地与我在一起?我左思右想,除了我如今这令人同qíng可怜的样子,恐怕是没有什么了。”
“你喜欢周游世界,喜欢惊险刺激,这些,我都很难再陪你一起。与其这样痛苦,不如放你走。”
萧潇这才知道,这个大男人,也有心思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