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你回来了?”萧潇缓缓抬头,轻声道。
路子谦蹙眉,虽然她有掩饰,但那浓浓的鼻音还是出卖了她。他俯下身,摸索到她的背,沉声问道:“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
萧潇本是抱着膝盖蜷着坐在地上,她的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能看到屋子里大致的摆设,她动了动已经僵掉了的身子,跪在地上,抱住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喃喃道:“子谦,好黑。”
路子谦微微一愣,他本以为萧潇已经睡下了,为了不吵醒她,进门的时候便没有开灯。反正,与他而言,开不开灯并没有任何差别。他叹了一口气,用力将她抱了起来,往chuáng的方向走去。将她放在chuáng上后,伸手开了台灯,一瞬间,漆黑的房间被柔和的灯光充盈,灯光打在路子谦的脸上,将他英俊硬挺的脸部线条衬得柔和了许多。他转过头来,带着浅浅微笑,神色专注,墨玉一般的眸子,虽没有焦距,却也被灯光染了些许神采。
俊美无俦,萧潇只想到了用这个词来形容他。
“这么大人了,怕黑就不知道要开灯吗?”路子谦对着她,微微一笑,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斥责。
萧潇细细地看着他,从头到脚,连一丝头发丝都没有放过。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话音飘渺,带着隐隐的哀伤。
“子谦,你害怕黑暗吗?”
“傻媳妇,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路子谦失笑,坐到她身边,伸出手臂,朝她道,“过来。”
萧潇眨眨眼,顺从地爬了过去,靠在了他的肩上,随即被他揽进了怀中。
“来,说说,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没头没脑地问这种问题?”他的嗓音清越柔和,带着宠溺与关切,在萧潇上方响起。
萧潇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道:“子谦,杜叔叔把你眼睛的事qíng都告诉我了。”
路子谦脸色微变,心下有了然。摸了摸她的耳垂,轻笑一声,戏谑开口:“我说,怎么会突然会问我怕不怕黑这种问题。原来是杜叔叔把我给出卖了。”
萧潇将他的腰抱得更紧,脑袋蹭着他的胸部,闷着声低低道:“我刚才关了灯,闭着眼睛走了两步,就已经乱了方向了,只是觉得你太伟大,比我想象得还要伟大。”
“这算是夸奖吗?”路子谦露齿一笑,语调里满是调侃的笑意,“我说媳妇,你崇拜你老公是正常的,但是可别用伟大,用大就行了,我可不喜欢伟字。”
大?伟?萧潇琢磨了会,等回过劲来小脸刷的就变得通红,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调侃的笑意,也是噗嗤一笑,心底的yīn霾暂时一扫而空,轻声嚷嚷着:“我说你能不能什么事都往那儿想啊?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路子谦眉眼一弯,唇角的弧度渐渐扩大,他伸手摸索到了萧潇的唇,指腹在唇畔上来回摩挲,口中笑道:“我已经瞎了这么多年,这些微光感在与不在,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我不喜欢黑暗,但也习惯了。”他的指尖温润,随着他的话音停顿也停驻在了她的唇上,他将脸也凑了过去,将额头轻轻抵在了萧潇光滑的额上,缓缓开口,暖暖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语气里是道不尽的温柔绻缱:“如今,我有了你们,别说身处黑暗,即便真的在地狱里,我也觉得是天堂,用这双眼换得如今的妻女双全,我甘之如饴。”
萧潇怔了怔,他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将他的辗转难眠和迅速消瘦抛之一旁,她明明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反驳什么。他说得这么认真在理这么qíng深意浓,她除了感动,还能做什么表qíng呢?还在迟疑间,唇上已经感受到了温热,他的吻已经细细密密落了下来。她闭了眼,用力地回应他的热qíng。
一夜欢好,所有的不快和哀伤,似乎都能在这大汗漓淋的激qíng中得到释放,将所有俗事抛开一切,尽qíng享受这这一刻的欢愉。
这一夜,难得的路子谦睡得很沉,萧潇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还躺在自己身边,神态安详满足,甚至有轻微的鼾声。看来人还是多需要运动,萧潇在心中下了这个定论后,微微一笑,给他盖好被子后,小心翼翼地下chuáng,进了洗手间洗漱。
等她冲完澡神清气慡地出来,路子谦已经醒了,正靠在chuáng头,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微微偏过头,笑道:“勤劳的小鸟儿,快帮你亲爱的老公拿一套衣服,待会我要出一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