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一大截,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认出自己。
当萧潇出现后,秦绶景那还有半截的心也渐渐凉了下来。萧潇对他的冷嘲热讽他照单全收,在萧潇晕倒的一刻,他突变的脸色,他开始在背对自己时候一个人默默叹气,她一一看着,却无可奈何。
当秦绶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踏进路子谦居住的公寓时,在他的房间里看到那幅巨大的照片时候,那颗心终于凉透,那种透心的冷,比在冬日里坠入了冰窟还要冷。
他果真如书上所说的那样,是个痴qíng专一的人,很可惜,那个人自始至今,从来都不是她秦绶景。
她转身离去,重重病了一场,病愈后拿着日记本里那从杂志上剪下来的照片,照片已经泛huáng,人却眉目依旧,眼光潋滟。她心中一酸,想到的却是那双毫无神采的眸子。她想,那个萧潇,会有像自己那样爱他吗?她有什么资格对路子谦冷嘲热讽,她都不知道他这些年所经历的痛苦?她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路子谦身边,像一个女主人一般,为他张罗着一切?
她很不甘心,当路子谦约了她,让她帮他整理这些年来在学校里所发表的那些论文,他要将这些连同他的财产一起,作为遗产,一起给萧潇的时候,她越发的不甘心。
没有人像她那样爱着路子谦,默默不语,只要能在他身边,便已经觉得心满意足。她爱着他,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研究生,从qíng窦初开的少女,到慢慢成熟的女人,只想着能靠近他一点点,再近一点点,她相信再过不久,她也许就可以到达他的心里,与他比肩同行。为什么,萧潇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只有她秦绶景,看着路子谦一步一步地艰难走来,看着他的世界一点点地yīn霾下来,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连光也渐渐消失;看着他慢慢熟悉着这个对他而言已经足够大和嘈杂的校园,能够熟练的应用盲人电脑软件和书写阅读盲文。这么多日日夜夜是她陪着他一起痛苦一起难过,凭什么萧潇一来,就可以夺走?
在他手术完后,她想了很多办法,还是联系到了那天一起见过的乔慕新,请求他无论如何,请让她再看看他,哪怕是远远的也可以。
在所有人都走后,她站在离他不远处,轻轻地问他,教授,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
他想了很久,却依旧是满含歉意地摇头,依稀是个小姑娘,却真的记不清了。
许是从来就没在心上过吧。秦绶景在心底默默相问,却依旧不死心地问他是否还记得说自己的声音很好听。
却没想,他笑容倏然间变得温柔,他说,那时太想念萧潇,你的声音很gān净,和她读书时候很像。但是如今想来,其实还是不一样的。
她终于完完全全死心,她有什么可妒忌萧潇的,她唯一能够呆在他身边的原因,竟然还是萧潇的缘故。
原来爱qíng真的没有先来后到,哪怕她先遇到了他,但是却不一定先遇到爱qíng。
她道了别,转身离开,第一次没有任何留恋。
Chapter 42 戒指
题记:我只看得见他,侧头对他微笑。山盟海誓,不要缺少,人生总要有些时刻,相信天荒 地老。
萧潇回来的时候,看到路子谦一个人坐在chuáng上发呆,秦绶景显然已经走了。
“诶?怎么这么快就让人走了?”她走到他身边,碰了碰他的手,轻声问道。
路子谦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轻笑道:“我和她之间本来除了工作,原本也就没什么好聊的。代沟可是深着呢。”
这句话,四两拨千斤,却将自己和秦绶景的关系再次分得清清楚楚,他是上司,她是助理,仅此而已。
萧潇一听就听出了他话中意思,伸出手指在他掌心挠了一下,笑眯眯道:“那说起来,咱们俩之间,也隔着一条不浅的代沟呢,路教授,对此作何解释啊?”
路子谦一怔,随即哑然失笑,确实,其实萧潇比秦绶景大不了几岁,若是当年萧潇没有出国,小秦进了学院,还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学姐。
“你看,没话说了吧?”萧潇见他沉默不答,心中一乐,故作严肃地打趣道,“其实你就是一头喜欢吃嫩糙的老牛。”
路子谦闻言朝萧潇招招手,感觉到萧潇俯下身,气息喷在自己脸颊附近时,才yīn测测笑着开口:“亲爱的,你说错了,其实我是一只爱吃小兔子的大尾巴l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