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学校老师带我们来雅格高中参访,能再见到韩大哥我很高兴。」
「韩琼,过去的事qíng都忘了吧,我向你保证,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你离我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面。」骂完一阵,韩璇累了,他语重心长的说,也不管韩琼听懂不懂,说完就一迳的赶他出去,不想再见到过去的人,不要再想起那个永远无法挽回的过错。
在韩璇的连声催促之下,韩琼不得不转身离开,临走前他突然一箭步的冲到韩璇的chuáng边:「韩大哥,你说你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我并不这样认为,因为一个坏人绝不会将所有的钱捐出来,让自己身无分文的,……不管怎样我将来都一定会回来找你的,韩大哥请你保重。」说完,韩琼在韩璇的唇吻上温热的一印,懵懂的、生涩的、义无反顾的一印,然後在韩璇呆愣的时候,飞快跑步离去。
韩璇讷讷的按上方才被吻的唇,如梦的、温热的、纯真的、意象不明的吻,一再重复的低喃:「你错了,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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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的在病房外待一个早上,殷健南第一次领会到忧心忡忡的意涵,不只是文字上的形容,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真诚的害怕……
虽然郑医师是自己人,专门替义父处理善後,殷健南将中逸jiāo给他医治,可以避免许多问题。
可是除此之外
一向掌握优势、甚至懂得掌握人心的他,在十七年来的一帆风顺下,成功太容易了,而这一次,无疑的上天依然将好的qíng势往他这边倒,但,为什麽会有一种感觉,一种渴望重来的感觉。
假如,昨天晚上,没有作下这一切……
医院的长廊yīn恻恻的,即使在初夏的清晨里,殷健南的手触碰玻璃窗的微寒,医院的建筑物本体就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巨大城堡,尽管雄浑壮观,却死气沉沉的,阳光的温暖和光线透不进来……
难道我以後也要这样吗?
中逸……
一个念头闪过,下意识的殷健南掏出另一支备用的手机,里面竟有十几通梦涵的未接来电显示,殷健南看了一眼,将来电显示按掉,面无表qíng的望著窗下。
医生终於出来了,殷健南若无其事的赶迎过去,不疾不徐的步伐依然维持一贯的优雅与稳重,他从不让自己的小细节疏忽,落入他人的把柄。
郑医生冷冷的看他一眼:「伤口暂时稳住,只要好好调养就好。」说罢,迈开了步伐,殷健南在自己来不及阻止的qíng绪下拉住他白色的衣袖,喉头乾涩的说:「把所有qíng况都告诉我,一字不漏……」
走入病房时,还昏睡中的中逸卧在白色的病chuáng上,赢弱的让殷健南产生他被白色chuáng铺淹没的错觉,殷健南走进chuáng前,用厚实的手指拂平他的双眉之间,想起医生的话……
「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啦,就肛门裂开,肠道破裂,我已帮他进行初步的fèng合手术,有没有细菌感染还要观察,将来恐怕会有漏便的後遗症;还有,他的yīnjīng管状内膜撕裂,yīnjīng断裂,虽经过fèng合手术,但是否会有後遗症还有待观察;此外,他的拇指骨折,下脊椎骨也严重伤害,必须住院观察一阵子,就这些,死不了人,只会半死不活而已……」
心中五味杂陈……
……
「什麽?汪承旷职一个星期了,这是怎麽回事?」绍其华青筋爆跳,他大声的向公司里的人事处咆啸著,回应他的只有一张张不知所措的脸。
白中逸已经两天未归了,可是这下偏偏连汪承都不见人影,……邵其华这下也失了主意……
莫若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儿子邵烨是同xing恋,他爱著自己的伴读白中逸,……天啊!怎麽荒唐的事怎麽会发生在我的儿子身上?
但万一是事实,我该用什麽态度去面对,反对,还是……赞成?
邵其华疲惫的从公司回家,看到太太还站在邵烨的门外,两天前,邵烨清醒之後,就一声不吭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进去,连莫若走时也不肯打开房门看她一眼,……如今又看到太太一副凄惨的景象,邵其华气得只想一脚踢开房门,狠狠的给他甩一巴掌……只是当他怒气腾腾的走近房门时,他太太赶紧拦住他:「好不容易才让我送饭进去,你就不要再生事了,……本来就不长ròu,这下瘦的更厉害,都皮包骨了。」说罢,邵太太已泫然yù倒,邵其华赶紧稳住她,却同时感到头痛yù裂,脑血管好像要爆掉了,心中戚然闪过:老子都快不行了,你怎还那麽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