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璟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屏气打开铁箱,愕然,他倒抽一口气,连退了好几步差点站不稳…
眼前的小人儿全身沾满血迹,即使突然遭到光线照she他依然睁大眼睛,只是那双眼睛血丝密布,魑魅如鬼;他满头满脸的血已经乾掉,呈现败毁的褐色污渍,像从墓地爬起来的腐尸;同样沾著血的嘴巴正咧大的对著他笑,李立璟暗中吞咽一口唾液,眼前说不出的恐怖诡异……,空气中食腐味、尸腐味与血腥味相迸袭来,乐乐站了起来,身上的死鼠纷纷掉下,李立璟看到这一幕,连在黑社会里混的他都不免喉头发乾,恶心yù吐。乐乐巍巍起身爬到铁箱外朝李立璟走进一步,李立璟立刻後退了一步。
「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乐乐开心的问著,终於得救了,幸亏没有睡著。
李立璟连忙点了点头,在这片刻间,惊慌立刻被镇定所取代,他走向前去一把抱起乐乐,当手指触及到乐乐身上时才发现他全身滚烫如炭火。
「叔叔你快救我,我不要死…」说完,乐乐在李立璟的怀中昏迷了。
……
「你现在说不出来也不急,再慢慢想,先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把我儿弄到哪里去?为什麽他还没回来?」
中逸一问,殷健南登时哑口无言,同时心中也刮起一阵不豫,本来还以为他愿意与我温存,结果不过是为了骗自己帮他解锁,也难怪,中逸哪时候主动过?
殷健南为中逸的项圈之解锁问题陆续费过不少功夫,在潜意识里他甚至比中逸还急,因为他深知中逸身上多少还有不能磨灭的傲气,如果不让他与自己平起平坐,要得到他的欢心是永远不可能的,而一条锁链却是他们之间一道无法跨越的阻隔。
一条解不开的锁链,让殷健南必须限制他的行动,必须监视他,必须用乐乐威胁他、用他的父亲、奶奶威胁他,甚至找来三条手臂威胁他,让他孤立无援,不得不束手就范,甘愿做自己的禁脔,……否则事qíng一旦被揭发,自己数不清的罪名,限制人身自由、xing侵害、bào力、威胁、恐吓……这些逐一加到自己头上,纵使自己有能力逃过审判,也会失去白色身分,没有白色身分的庇佑下回到黑社会只会危险,到时候要与他在一起是不可能了,……更何况中逸那样的长相和离奇的遭遇,只要他被公布出去,自己的对手也将不只邵烨一人。
当然这些如果和中逸是真心相爱的,一条锁链也不会造成阻碍,他可以大方的将两人的恋qíng公诸於世,把发生过的事都当作生命的旅程,醡压成生命里过站的蜜汁,可是骨子里骄傲倔qiáng的他,是不可能接受不平等之爱的,已经试过了好几次,全都失败。
自己虽不像邵烨,一不衬意就bào怒,bào力与嘲弄齐出,但是人偶尔也会有克制不住的时候,偶尔也会忍不住就那麽发泄几次,每一次发泄之後只会让事qíng越来越糟糕,中逸的意志从未曾认输过,每一次看他不得已的仰人鼻息,婉转承欢时,自己既是酸楚、又有产生异样快感,每一次对他好之後又忍不住更伤害他,……邵烨说的没错,只有这样才看的到他的人xing,而中逸的人xing配合他的身体是世界上最动人的组合,於是自己就那麽自私、那麽堕落,把他紧紧绑在身边一刻也不放手……,可自己总算守住这个秘密这麽久,没告诉他真相、没粉碎他的希望,让他的脖子在自己的松紧度的裁决间呼吸,他骄傲、他善良、他荏弱、他坚qiáng,在锁链无解、自由无赦的qíng况之下,不敢想像他会有什麽反应,也不敢冒险……
也许告知真相後会得到原谅,获得救赎也不一定,谁知道呢?就偏偏没有勇气去尝试,连狂放如邵烨都说不出口的真相,自己又怎说的出口,孽缘啊……八年的锁链生涯不算短,八年的心理负担也不算小,如今中逸知道了,他会怎样?他会怎样?
更糟的是,我还必须担心另一个事,──留下乐乐,将来只会糟糕,不留下乐乐,恐怕眼前的事应付不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刚刚邵烨喊哭又喊跪,我随机应变的学,应该没被看出破绽吧?
光 2005-11-29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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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到哪里去了,快回答我。」不是说已经找到他,正开车送他回家吗?怎麽过了这麽久乐乐还没回来?
「殷健南你把乐乐弄到哪里了,快告诉中逸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坏事啊?」邵烨看著殷健南迟不发话,谅必他没gān什麽好事,於是口气便怒气飙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