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舞,他又动了。”席浩月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真调皮。初舞你不好奇孩子的xing别吗?”
初舞侧躺着,吃力的动了动身子,“当然好奇,不过,等待就是一个过程,充满了期望与快乐。”
浩月看着她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目光一暖,“初舞,我之前常常会梦到那个孩子。不过到你身边后,我再也没梦到了。孩子和父母之间也是讲究缘分的,我命中注定和他无缘。”
那个孩子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常常在梦中会听到一个婴儿的哭泣声,她怕,也心疼。
“浩月——”初舞哑声喊道。
“我都明白。”席浩月拍拍她的手让她宽心,她呼了一口气,目光淡淡的,那是一种释然,“温煦之前还不肯离婚,他当我是什么人了。我是个文职军官,我的婚姻是受国家保护的,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要靠着法律来解决我的婚姻,那太可悲了。孙晓然也真可笑,她以为温煦是真的喜欢她,男人逢场作戏多的去了。”孙家一夕之间就被孙晓然给毁了,席家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就让人给欺负去的。
初舞默默的念着孙晓然的名字,心里有戚戚然,那是和她一起走过二十多年路的朋友,他们一起共享过多少欢乐与泪水,可到底抵不过岁月的变迁。
席浩月看着初舞微茫的表qíng,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初舞,你对别人倒是心软,怎么对我二哥就这么心狠呢?”
初舞一怔,拉过被子,嗡声说道,“早点睡吧。”
“越在乎越是不可原谅,看来席浩泽在你心中的位置果真不一般。”浩月信誓旦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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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舞的肚子越来越笨重,学校的工作只能辞去。校长依旧很感谢她,并且和她约好,等她生完孩子一定再来。初舞面对校长的真挚,只好点点头。
这些日子,席浩月的工作就陪着初舞,以前和初舞在一起时,总会有着说不完的话,如今时事境迁,初舞变得太安静了,每日大抵就是对着肚子的孩子说几句,才会展现欢颜。
席家人没有来找初舞,初舞明白席浩泽在这件事上所承受的压力。浩月每天都会在她耳边念叨着席浩泽怎么样怎么样,和她说着他小时候的事。她从不搭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有时间见初舞这幅样子,好脾气的她只好对着初舞的肚子发发气,“你们爸爸是个混蛋,席浩泽是个大混蛋。”
浩月常常趁着初舞不注意,就拍几张她的照片,她清楚N市的那几个人怕是现在每天都在焦急地等着她的信息。
席浩泽在医院住了一周,身体刚刚好,就回了部队。尽管这时候他很想陪着她,可他有自己的职责。他常常看着手机里浩月的传来的照片,知道她的现在的一点一滴也足以聊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农历新年就要到了。
席浩月早在腊月二十就回去了,团里组织下基层活动,席浩月休了这么多天的假,也该回去了。过往乌云,一切都会过去的。
昨日傍晚开始,X市就开始飘起了小雪,一夜下来,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白雪,此时天空的雪花仍旧连绵不断。
初舞站在门口,嘴边呼出一口一口的白气。
“小舞,进房去。”外婆穿着厚厚棉衣,头上包着方巾,动作吃力地扫着院子的积雪。
初舞不忍,可没办法。她看着老人佝偻的背脊,眼里泛着酸。
寂静声中传来一阵汽车轰鸣声,她的手一紧。果然,不一会儿,大院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席浩泽一推开门,门咯吱的一声响,围墙上不少积雪纷纷洒落下来,落在他的头顶、肩上。隔着数十米远,他近乎贪婪瞧着前方的人,眼神焦灼,时空好像静止了,万籁俱寂。
初舞怔忪的几秒,转身回房去了。
老太太看到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浩泽来了啊。”
席浩泽走到老太太身边,”外婆,我来吧。”说着接过大扫把。
“扫出一条路就行了,一会儿我拿些稻糙铺上。”顿了顿,她有些担忧的说道,“你来就好了,小舞这几天有些出血,这天又不好去医院,唉——”
席浩泽这心里顿时就像被什么钝器给狠狠地刺了一下,脸色立马就变了,慌忙的扔下扫把跑屋里去了。老太太笑着弯下腰捡起来,继续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