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爱_作者:金陵雪(62)

2017-04-10 金陵雪

  钟有初这一桌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看缪盛夏,挡起酒来跟不要命似的。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呀。”

  “你心疼呀。心疼去替他喝!”

  “看新娘子喂。心疼啦,让新郎也喝点哩。”

  “等下转到我们这桌,就别劝酒啦。”

  暧昧的笑声四下响起。因为身体曾经属于这个男人,所以连灵魂也不再属于自己。和缪盛夏的后宫坐在一起,真是充满了各种无力。

  喜宴结束后,伴娘帮新娘清点头饰和服装还给化妆师,新郎则拉着伴郎说起了感谢的话。

  “谢谢你,兄弟。今天拼命帮我挡酒。”

  “不客气。dòng房的时候多努力,别辜负了我一番心意。”

  新娘关切地看着缪盛夏泛红的眼睛:“盛夏,你今天喝了不少,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缪盛夏揉了揉眉心,“我心里有数。让我歇一会。”

  随着宾客三三两两地离开,宴客厅的灯也一盏盏地熄灭了。钟有初正要回家,听见身后有个带着浓浓醉意的声音喊她。

  “喂!”

  钟有初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钟有初!!那个穿绿裙子的!!叫你呢!!这就是你的家教?”

  这下她不能当做没听见了。钟有初一步一步地朝缪盛夏走过去,一对不对称的眼睛冷冷地望着他,似乎要将他卑劣的灵魂击溃。

  “gān什么。”

  缪盛夏的西装已经脱下了,像堆抹布似地揉成一团堆在桌上,熨烫得很平整的白衬衫在他身上绷得很紧,显出充满力量肌ròu线条。他撑着额头,坐在刚才主家那一桌旁,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令人不安的幽暗中。

  钟有初在离他还有三米处停下了,不想走近那团幽暗中。缪盛夏按了按眉心,不耐烦地将左胸口袋里cha着的嫩huáng玫瑰一把扯下,扔开:“过来。给我倒杯水。”

  钟有初正要喊服务员过来,缪盛夏一拳砸在桌上:“我叫你给我倒!其他人站着!”

  她猛地一颤——不是不怕,而是很怕。她这个小人物原来也怕这有钱有势的云泽一霸,怕他雷霆一怒。

  于是没种地提了水瓶来,给他倒了杯开水:“请用。”

  缪盛夏喝了一口水,又从药瓶里倒出两颗保肝药来吃:“我不能开车。给你爸打电话。叫他来接我们两个。”

  钟有初平心静气,也不试图和醉徒讲道理:“我叫你家的司机来接你。”

  “我要你爸来接。”

  “缪盛夏,我爸不是你家的工人。”

  缪盛夏突然笑出声:“真佩服你,只会东拉西扯。”

  钟有初拔腿就逃。缪盛夏一伸手钳住了她的手腕:“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可我就是想听听。”

  她惊恐得连连挣扎,多少不堪的回忆一时都涌上心头。

  “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他醉了,又很较真:“喜宴开始前你说的那句话。说话不能说半截儿。”

  “我已经忘了!”

  缪盛夏冷笑一声,将水杯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怎么?不敢说?哼,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怕我。也是,为了一份工作就能卑躬屈膝的人,身上哪里还有一块硬骨头。”

  完全忘记自己还受制于人,钟有初气得几乎是咆哮了:“想听真话是吧?!确实没什么。只是你就像一方领主,享有领地内所有新娘的初夜权——无耻而且下作!”

  缪盛夏一扬手就把桌上的杯杯碟碟扫落在地。钟有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冲起来的缪盛夏摁倒在桌上,他的力气毕竟比她大多了,真激怒了他,她简直不堪一击。

  他永远闪闪发亮的眼里燃着两小簇狂怒的火焰:“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是谁在造谣!”

  “四面八方!每次同学聚会,都会有人哭诉被你玩弄!而你,就会在婚礼上写一张支票作为补偿!缪盛夏,有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只手遮天,随意侮rǔ女xing?你就是变态!迟早有一天……”

  嘶哑的诅咒还没完成,缪盛夏已经痛吻了上来,用他的轻佻和浅薄肆意地践踏着她的自尊。

  他知道如何让一个女人从心底开始战栗,也知道如何激起一个女人全部的羞耻心。他仍钳着她的手腕,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以一种不可一世的态度粗bào地疯狂地吮吸碾磨她的唇瓣。疼痛与灼热之余,钟有初咬紧了牙关,心底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