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瞧着,笑了。
这么多年,清风爱吃甜食的嗜好还是没变。
在知恩的记忆里,这个纤瘦高挑的女子,有着吃不胖的体质,在她的包包里,永远装了各式各样的甜腻零食。
大学毕业后,清风甚至背起行囊,借着出国深造游走各国品尝各地点心。
不知道是否因为嗜吃甜食的关系,她这辈子深爱的对象,职业刚好是点心师傅。
知恩总是戏称她是个“被糖罐子养大的小孩”。
“听说这间店好像换过老板。”知恩搁下了包包,服务生刚好送饮料过来。
她亲切的朝服务生笑了笑,用吸管搅着杯里的冰块,浅浅的喝了一小口奶茶。
“难怪。”清风挑着眉。
“怎么?几个月没见,找我出来就是特地听你说蛋糕的评价?”
“不。”清风耸着肩,一手探进自己随身的包包。
放到知恩面前的,是一只浅粉色的信封,上面印了烫金的“囍”字。
明显的,那是一张喜帖。
“我要结婚了。”清风淡淡的解释。
知恩拿喜帖的手顿了一下。“结婚?”
“是啊。”点点头,清风翻起菜单,考虑点别的蛋糕试试味道。
“下个月七号。”她的口气平常,跟她酷酷的脸刚好相衬。
要是不是明白清风的脾气,知恩会以为她在说的是别人家的事qíng。
“是那个蛋糕师傅?”
“我还会有别人吗?”菜单翻过一页,清风决定再点块提拉米苏试试。
知恩听着清风的话,弯 弯起唇角,把喜帖收进包包里。
“恭喜你!”她对清风说。
清风招来服务生,加点了三块蛋糕和一个布丁。
她转头看着知恩的脸,眉毛挑了挑。
“怎么?你的态度看来别有含意?”
知恩摇摇头。“没有啦,只是忽然觉得这一点我们还满像的。”
清风十三岁时遇见那位蛋糕师傅,从此开始了她苦恋的日子,虽然她外表看来冷淡理智,但是一谈到自己的感qíng,知恩总会在清风的眼中发现难得的落寞。
遇到了,就放不开。
虽没有刻意,然当蓦然回首,才忽然发现自己是这样的执着这份感qíng。
知恩对程豫,亦是如此;默默地恋着他、默默地将感qíng深埋着。原以为毕业就会结束的单恋心qíng,却在某天与程豫重逢的时候再度被燃起。
那时他问她要不要嫁给他的时候,可知她心里有多高兴!
知恩以为,老天终于给了痴守恋qíng多年的她回应了。
但似乎,这个回应不是王子与公主“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清风喝着玫瑰茶。“我们有一样吗?”她不以为然。“我的流水先生虽然冷淡,但那是因为他木讷不敢表达,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心里除了我从来没有别人。但是你呢?”
清风放下杯子,继续说:“你爱着一个曾经属于别人的男人。你傻傻的守了好几年,为了这份感qíng,人家问你要不要结婚,你什么都没说就把人生给耗下去,结果呢?你对他到底算是什么?知恩,有时候不是结婚就代表你拥有了全部。”
知恩抿着唇。“你还是介意我当时突然的嫁给程豫?”
当年,清风曾经为了她闪电结婚的事qíng,大骂她的痴傻。
清风说她怎么会有勇气嫁给一个对自己来说根本算是一无所知的人!
但是因为知恩的固执,清风最后耐着脾气开口:“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知恩,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幸福。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做的这项决定并不是件好事。告诉我,知恩,你觉得你幸福吗?”
“我很幸福啊!一个女人嫁给自己所爱的男人,怎会不幸福?”
那时,她是这么回答清风的吧。
服务生走过来,送上了清风之前点的蛋糕和布丁。
清风没有拿起叉子,她认真的瞅着知恩,摆摆手。
“其实那是你的选择,我无权gān涉。当初我跑来质问你的时候,是你自己信誓旦旦的说程豫对你好,但是现在,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如此?”
知恩楞了楞,她看着清风,小手摸上脸。
“我……哪里有问题吗?”难道她最近对程豫的无力感有这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