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倒是没少làng费电话费,每天一小时短信,半小时电话。
什么今天天气好冷啊,注意加衣服。
陆笑就抽抽嘴说,我们这边风和日丽的,不冷。
什么我们这边的冰糖葫芦可好吃啦,回去我给你带几串。
陆笑就笑着说,好。
什么笑笑啊,我们家的雪橇犬今天舔了我一脸唾沫,害我用了半瓶洗面奶。
陆笑就哈哈乐,活该,肯定是你招惹人家了。
某人委屈,我没有啊没有啊,真的没有啊,你冤枉我了。我不过就是拿着一个火jī腿在它面前晃悠了十圈而已。
十圈……而已?还真是活该。
……
零零总总,纷纷杂杂,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能成为话题。
陆笑不想多想,想不出个头绪,想多了还费脑子,就gān脆难得糊涂地过完了这个假期。
开学的第一天,陆笑见到了贺乐弦,他笑得依旧那么温暖,虽然已经是她的男朋友,她还是感觉有一种什么东西横亘在两人之间。他依旧站在她难以企及的高度俯视着她。
陆笑给贺乐弦带了家乡的特产,贺乐弦瞧了金灿灿的地瓜gān一眼,就随手放在自行车的后车框里,“你没给沈毓带吧?”
陆笑愣了,她还真给沈毓带了一包。
贺乐弦从她的表qíng判断了出来,有些不高兴地说:“我会吃醋的。”
陆笑勉qiáng笑了笑,“那我不给他了,给我们班同学好了。”
“这才乖嘛。”贺乐弦摸摸她的头,和沈毓摸她头的感觉完全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她说不出来,只觉得贺乐弦的抚摸似乎是在对待没有生命的物体一般。
贺乐弦又说:“我们家在N市买了套房子,离电台不远,明天你就搬过去吧。放心,我没别的心思,只会偶尔过去看看你。”
陆笑乖巧地点点头,没反驳,心里却难受得一塌糊涂。
☆、PART 22
躺在rǔ白色调的新chuáng上,陆笑有一种不真实感。
早上贺乐弦打电话给她,说他今天临时有事没法帮她搬家,她就笑着说东西不多不多,她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林琳刚巧在宿舍,听到他们的谈话,随口问了一句。
陆笑犹豫了一下下就告诉了她。
林琳听完,只说了一句话,却让陆笑一直纠结到现在。
林琳说:“你还没看懂自己的心,也没看懂别人的。”
不算有禅机的话,她却没听懂。
想让林琳再给她点拨几句,林琳却摇着食指啧啧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哪怕这婚并不如意。”
唉……
陆笑翻了个身,趴在chuáng上,心qíng有些低落。
搬家前,她给沈毓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她搬家的事,沈毓就兴奋地来了一句:“笑笑,你给我打电话我真开心。”
她当时就愣了,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提打电话的目的。
或许沈毓察觉到她突然的沉默,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她咬了咬嘴唇,破釜沉舟,“我要搬去贺乐弦的公寓了。”
说完,她握紧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紧紧地咬着唇,听着对面的一片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人才无力地叹了口气,再出口的话却已经如常轻松:“好啊,我今天刚好没事,帮你搬家。十分钟后你下楼,我去找你,我们一起去市区。”
陆笑还没回答,就听对面似乎有人嚷嚷着:“谁说你没事了?今天不是学生会活动吗?……”
电话挂断了。
搬家的时候,沈毓还是嘻嘻哈哈的,陆笑心里好受了一些,却还是有些不知名的憋闷。
贺乐弦的公寓离电台的确不远,却是和沈毓的公寓恰好南辕北辙,在相反的方向。
沈毓似是不经意地问她:“每晚贺乐弦来电台接你吗?”
陆笑淡淡地说:“我一个人。”
沈毓就笑了,chūn花灿烂。
当晚下班,到电台大楼门口的时候,陆笑跟沈毓说拜拜。
沈毓却裂开大白牙,眨眨眼,“这话可说早了。”
陆笑疑惑:“嗯?”
“大半夜的,你不是打算一个人回去吧?”沈毓笑着摸摸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