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急了,“可我们俩连chuáng都上了。”怎么她上了他,事后不认账了呢?
“咳咳……”陆笑被他直白的话给呛着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就当做一夜qíng,做了场梦就好了。”
沈毓内牛满面——没想到她家笑笑这么开放,竟然学会吃霸王餐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啊啊啊……
陆笑本来想听沈毓说一句:哪能当做一夜qíng啊,你就别忸怩了,当我女朋友得了。
谁知道等了半天,装作拿东西偷偷那么一瞄,就见他双手托腮,苦哈哈地瞅着地面发呆。
陆笑鼓了鼓嘴,抑郁不已。
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成呆子了呢?
下午听说贺乐弦醒了,陆笑把顿好的jī汤又热了一下,盛在保温桶里要给他送过去。
沈毓自然也是要去的,只是死死地盯着陆笑盛jī汤时的温柔神qíng咬牙切齿,特委屈特憋屈的样子。
明明他也很需要安慰需要安抚的好吧?她怎么就对他的消极哀怨视而不见呢?
陆笑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qiáng大的怨念,回头跟沈毓说了一声可以走了,就率先提着保温桶往外走。
沈毓小媳妇似的跟在她身后,怨念越发qiáng大了。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贺乐弦的爸爸已经走了,说是先回B市,处理一些事qíng。贺乐弦的妈妈坐在病chuáng边正在削苹果,看到他们俩立马起身跟他们打招呼。
贺乐弦长得很像他妈,陆笑这么想,同样都是温婉漂亮。
陆笑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看着跟沈毓聊天的贺乐弦,心里不由又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贺乐弦就将目光转向了她,对着她温和地笑了笑,一如初见,只可惜他们现在经历了太多,心境早已不复初时。
贺乐弦看着陆笑,话却是对沈毓出口的:“阿毓,能让我和陆笑单独待一会儿吗?”
沈毓瞅了眼“似水柔qíng”地看着贺乐弦的陆笑,心里的醋坛子翻倒了又翻滚,洒得遍地都是。可他又不能在贺乐弦妈妈面前表现得太小气,只好点点头,率先走出病房。
贺乐弦的妈妈默默地打量了陆笑一眼,只觉得越看越觉得她很眼熟。知道儿子要和这小姑娘聊一会儿,也就没说什么,也出了病房。
见只有陆笑一个人了,贺乐弦又微微地笑了笑,以眼神示意她坐在chuáng前的椅子上,方才说道:“对不起。”
陆笑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道歉,坐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她突然想到自己带来的jī汤,就起身去打开,盛了一碗,拿到chuáng边。
这下又犯难了,贺乐弦的左手粉碎xing骨折,右手虽然受的只是皮外伤,也不算轻,她犹豫地端着碗,更加不知所措。
贺乐弦温和地笑了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请求道:“可以,喂我喝吗?”
陆笑瞅了瞅他有些gān涩的唇,又低头瞧瞧手里的jī汤,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也没有拒绝他,拿着调羹从表面上舀了一勺,轻轻地chuī了chuī,小心翼翼地送到贺乐弦的嘴边。
贺乐弦静静地喝着汤,眼睛紧紧地看着陆笑清秀的脸,心里有了些酸楚。
经历了生死,他才感悟,这两年他对这个善良的女孩到底做了什么混蛋事。为了让自己喜欢了二十年的女孩高兴,他就肆意践踏了另一个女孩对他的好感,现在想想,上帝没有收回他的生命,想必是想让他活着来补偿这个女孩吧。
喝完了一碗jī汤,陆笑拿着纸巾轻轻地给他擦了擦嘴,把碗放好,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贺乐弦看着这个平时憨傻,这时却通透得不吭声等着他说话的女孩,心里只道自己看人不准,竟然失去了和这么善解人意的人走下去的机会。
他想了想,说:“你……喜欢阿毓吧?”
陆笑的眼抬了抬,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贺乐弦笑了笑:“挺好的。阿毓这人死脑筋,认准了一件事会一条路走到黑。跟他在一起,你会很幸福的。”
陆笑微微笑了笑,有些不自在。这种话由自己的前男友说出来,她总是有些接受无能。
贺乐弦接着说道:“其实,在我们认识不久,我就知道你是阿毓一直找的那个陆笑。说来好笑,他的钱包里有你们俩小时候的合照,他这个当事人没有认出你来,我却在见到你两次后就认了出来。或许,是旁观者清,也或许阿毓一直认为他的陆笑是个小男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