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要抱抱_作者:睡芒(101)

2017-04-05 睡芒 豪门总裁

  大叔也收了萨克斯风,“我去买俩烤红薯,你等着我。”

  程叙点了点头,他甩开盲杖,慢吞吞踱到了路边去。

  一辆加长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

  戴着白手套的洋人司机下了车,撑开了黑伞,去阻挡那影响并不大的雪花chuī在身上,皮鞋很亮,却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程先生,我们老板想找您问点事。”礼貌的语气,和程叙见过的“有钱人”不太一样,里面没有多么高高在上,也没有嫌弃自己这个流làng汉的意思。而且,他们知道自己是谁,程叙突然就想到了平安夜晚上,他在街边演奏时,偶然一觑的男孩,和男孩旁边的男人。

  程叙像个盲人一般,好似不知道面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一般,沉着道:“你们老板是谁?”

  “不用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有些事qíng想问你。”卫斯理不容置喙地拉开了车门,用充满距离感的语气,“请吧,我知道你看得见。”

  “我不认识你们老板。”

  他还在做着无畏的挣扎,哪知道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顶多就是高了些的外国男人,一把把他拎起来,像拎一个幼童一般,把他往宽大的后车厢里塞,还低声警告他,“你最好老实点。”

  程叙扭着脖子往回看,看见了缓缓关闭的车门,拿着烤红薯急急忙忙跑过来,嘴里吼着什么的大叔,还有那个洋人司机,他因为动作而敞开的大衣,里面别着一把黑黝黝的枪,冰冷地宣告着自己要是不乖乖服从,可能会小命不保。

  他吓得不敢动了,冷汗霎时滴下来。

  他láng狈地从车厢里爬起来,这才看见,车厢最后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男人。

  那正如同他的猜想,是平安夜晚上的餐厅门口,一面之缘的男人。但和那天晚上不同,自己光是待在这个车厢里,就觉得透不过气来,不是闷,而是另一种压迫感,无形地存在着。他从未见过这种人,包括那个洋人司机,他们身上都有一种气息——那种像是他们是掌权者的危险气息。那晚上见到时,面前这个人身上分明有股很难以言喻的温和萦绕,而此刻,这种温和却被收敛起来,收敛得很牢靠。

  他恍惚地想,这或许才是真面目。

  “程叙,”方起州叫了他一声,“不用紧张,坐吧,喝点什么吗?”

  程叙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他很想开窗,可是这种车子,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车窗,也不敢开。

  “我不喝酒。”

  “那好,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你都回答了,就可以走了。”

  “……嗯。”他差不多能猜到这个人想问些什么了。

  方起州直切正题,拿小虎的照片给他看,“你认识他吧,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他点头,和盘托出道:“他是云杉的家人,云杉是我乐团里的同学,”吴云杉——就是小虎那个“哥哥”,两年前和父母死于煤气爆炸。程叙说:“我去过云杉家里几次,都是他家里没人的时候,还有乐团里的别人一起。有天云杉突然跟我们说了一个秘密,他神秘兮兮地打开地下室门——他们家地下室很奇怪,有好几道门,每道门都有专门的钥匙。我们像探险一样走进去,还以为里面藏着什么美人鱼,结果里面住了一个男孩。他和我们一样的年纪,可是却瘦骨嶙峋,像从没见过人一样躲在角落里,用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我们。他叫云杉‘哥哥’,云杉却说他不是自己弟弟。”

  “他说……说这是秘密,叫我们不准说出去。”

  第44章

  程叙觉得空气突然凝滞了几分, 叫他呼吸更困难了。他困难地继续回忆:“后来我们……又来了几次,有人取笑、奚落那个孩子, 我都在后面看着。”

  “你没想过阻止他们?这是非法监’禁, 你想过报警救他吗?”方起州突然打断他,语气是不悦甚至是震怒的,别人都说, 他是一个瞧不出脾气的人,喜怒无色, 可现在却没法维持那样了。

  “不……”他张口无力地辩解着,“我想过, 可这是他们家里的事……我对谁说,谁肯相信我呢!”

  “后来……有一次,乐团突然来了个男人, 那似乎是团长的贵客,带过来玩的, 他……”程叙皱起眉来, 有些恶心这段回忆, 方起州猜到那或许是方艺巍。“他想……我。”他含糊不清地略过那个字, 难以启齿道:“那个人是个变态,我不愿意, 他却说自己无聊, 想要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