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途_作者:蟹总(169)

2017-04-05 蟹总

  “嗯。”她面上没什么变化,隔几秒:“早点儿睡。”

  她没再听徐越海说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回了房。

  泡个热水澡,徐途很早睡下。

  第二天,她醒来,日上三竿。

  她洗漱好,特意挑选一件浅灰色休闲连帽衫,收口衣摆卡在腰间,下面是条黑色铅笔裤,鸭舌帽,白球鞋。

  脸上不着脂粉,只轻轻拍打一层rǔ液。

  轻轻慡慡,打扮得很讨巧。

  徐途照照镜子,满意的出了门,她搭乘公jiāo,去小旅馆找秦烈。

  然而,当她站在暗黑的走廊里,却有片刻不知所措。

  秦烈的房门没有锁,她开了灯,屋子里空dàngdàng,新买的被单没了,被褥叠放整齐,这跟她前天来的时候不一样。

  愣愣的站了会儿,她去楼下问老板:“209的客人呢?”

  “哪一个?”

  “就高高大大的男人,头发很短,穿件黑夹克。”她有些焦急,手心冒了汗:“叫秦烈。”

  老板翻了翻记录:“昨天退房了。”

  徐途浑身骤然一震,心口疼了下,还想再次确认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

  屏幕上是个座机号,看着有些熟悉,她埋着头,感觉已经给了她答案。

  徐途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咙里,眼眶一热,眼前的画面马上变得不清晰。

  她轻轻眨了下眼,铃声响第二遍的时候才接起。

  电话那头有微弱的电流声,两人谁都没说话。

  徐途推开旅馆的破木门,萧瑟的秋风扑面而来,她走到墙角蹲下,举着电话,抿紧唇。

  几秒的等待:“途途……”

  徐途眼泪顷刻间落下来。

  “在哪儿呢?”他声音掺杂一丝沙哑。

  “旅馆外面。”徐途吸了吸鼻子:“你走了啊。”

  “……刚刚到洛坪。”

  “嗯。”她抹了把眼睛,努力放轻松:“我说你昨晚怎么特别奇怪呢,说那么多话,走时候还依依不舍亲来亲去的。”

  “途途,你别哭。”

  徐途绷住唇:“……没有啊。”她说:“我知道你迟早要回去,但没想到能那么快。”她拿手指划开地面落的水渍,划完一个,又有新的落下来:“……你应该昨晚跟我说,都没跟你好好告个别。”

  “我怕说了舍不得走。”

  “那你还走。”忍片刻,徐途终于不管不顾的哭出声。

  电话那头良久沉默。

  街道熙来攘往,徐途蹲在柱子旁,缩起来才那么大一点儿,有人路过好奇看看,却未驻足。

  徐途问:“是徐越海不同意吗?”

  “没有。”

  “那我明年考完去洛坪找你。”

  “别……”秦烈说出这一个字就止了声,他深深吸气:“徐途,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去洪阳找你。”

  途途手指停在地面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止住哭,抹了把眼睛,腰背也挺直一些:“你要离开洛坪?”

  “嗯。”

  徐途不敢相信:“可是……”

  “等我把这里一切事qíng安排妥当,后顾无忧,我就回洪阳。”

  “你说是真的?”

  “我不骗你。”

  徐途木讷的举着电话,好半天没说话。

  电话那头有细碎的摩擦声,木椅拉动,秦烈坐到椅子上,见那边哭声止了,揪着的心才缓缓放下来。

  他连夜到洛坪,家没回,直接跑到老赵家里打电话。

  秦烈举着听筒,另一只手撑着额头,闭上眼,脑海中立即浮现她无声落泪的可怜样子。

  他手一紧,想把她放进怀里,好好拍一拍。

  喉咙哽了下,秦烈说:“一年的时间,很快能过去。”

  那边声音很小:“要是想你怎么办?”

  “我们每周固定通电话。”

  “那有什么用。”她轻哼了声:“远水解不了近渴。”

  秦烈兀自笑了笑:“是啊,鞭长莫及。”

  他这话说完,顿几秒,那边噗嗤一声笑出来。

  秦烈听她笑,也跟着笑。

  这时正值晌午,会议室是厢房,零星阳光终于破窗而入,从上方打进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