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_作者:薛之雪(16)

2017-03-30 薛之雪

  “恐龙”当然发现自己西裤被人吐了痰,他没说话,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将痰擦掉,同时他没注意到自己掏手帕时带出一个东西,掉在地上。正是上下车时候,人很杂乱,其他人也没注意。我伸手将那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瓶防晒霜,据说被火烧过的皮肤最怕阳光,看来他是随身携带使用的。

  我伸出另一只手拽拽他的衬衣,他扭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我。我将防晒霜递上道:“你掉东西了。”

  他伸手接过东西对我说了声谢谢,我看到他的目光很深邃、很纯净,我也看到他的手上同样是烧伤的疤痕,莫非他全身都被烧成那样了?一副残忍的画面在我脑海浮出。他应该还很年轻,就这样一辈子了吗?我在心里猜测的他的年龄,二十五?二十八?还是三十?他是什么时候被烧成这样的?刚刚?还是很小的时候?

  在胡思乱想的揣测中,我渐渐睡去。当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我抬头看行李架,也没了他的行李箱。夜很安静,大多数人都沉沉睡着,只能听到窗外火车呼呼行进的声音。我突然感到很惆怅,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他呢?茫茫人海,火车上的偶然擦肩而过,但我心里总是忍不住的想他,他是我第一次出远门遇到的第一个好人,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坚qiáng的人,或者可以说是顽qiáng。

  他一定是下车了,我捅捅旁边站着的一个没睡着的人问:“刚刚是那一站啊?”

  “南京,你没坐过站吧?”他看我着急的样子问。

  “没有。”我笑笑。

  南京,以前给我的印象就是历史书上日本鬼子在南京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现在又多了一个印象,她是一个坚qiáng、高尚的男人的下车的地方。那么,他的家在南京吗?

  列车带着我朝海都的方向继续东行。

  重来的huáng金时代 十 有工作了

  火车达到海都站时快要上午十点了,我背着包随着人群出了站。望着人流穿梭、车水马龙的广场和远处的高楼大厦,我茫然地恐惧,甚至生出去售票厅买一张回程车票,回到家里父母亲人身边,再也不出来的念头。如果这样回去肯等会被妈妈骂个头破血流,被姐姐们当做笑柄嘲笑上一年半载的,所以不管怎样,我决不能就这样回去。

  我自己鼓励自己:不要怕,不管这么说你也是重生来的,你比别人有十年的超前经理啊。

  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先买了一张海都市地图,搞清了东南西北和自己处的位置,下一步就是找住的地方。我要是个男孩子多好啊,反正现在还不冷,随便那个地方猫一夜,可女孩就没这个优势了,必须先解决住的地方。

  那些酒店绝对是住不起的,这个我想都不想,根据经验,一般大学里都有招待所,既安全也便宜。我将地图上所显示的大学全部标出来。以自己现在的位置由近及远,锁定了三所学校。三所学校,应该有一个适合我。

  找出零钱,乘公jiāo车先去了最近的一个学校,好不容易找到人家的招待所,却被告知已经注满。我有些失望,但没泄气,并且我也没有机会泄气了,天黑之前必须找到住处。等公jiāo车时,我从包里掏出一个jī蛋,喝一口水吃一口jī蛋,算是午饭了。

  第二所学校倒是没住满,但价格高得我根本无法接受。到达第三所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我很累,本来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已经很疲惫了,又走了这么长的路,觉得自己体力要透支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这句话说得多好,我现在正深刻体会着它的寓意,就想,无论这里多贵,也要先住下,不然我会累死的。

  但是第三所学校比第二所学校的价格还要高,如果jiāo完押金,我身上恐怕就剩下不到五十块钱了,绝望开始在我心里攀升。我不知道我当时的样子有多láng狈,脸色又多难看。人家别人重生回来都是顺水顺风、左右逢源,我怎么这么没用,连个住的地方都都找不到。

  当我转身出了招待所门口时,一个男生从我旁边经过,他看了我一眼,走过去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你要住宿吗?”

  我疑惑地望着他点点头。

  “从我们学校一直往南,还有一所学校,他们的招待所比这里便宜,你可以去看看。”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糙,忙问:“远吗?”

  “不太远,步行差多不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他又指给我方向,“出了门一直向南,过两个路口,你到那边再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