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车过来,被寒夜一个s形,挡在后边。
不断较量中,敞篷车越来越体力不支,冲力渐小。它已经怕了。但那辆雷克萨斯越战越勇,越qiáng劲,由盘上山到盘下山,它死死咬住我们的保时捷。
天地一片黑暗,苍穹上明珠般的星星闪耀,旁边似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偶尔一辆亮着明灯的车从对面开过来,然后一闪而过。
连续几个急转弯,雷克萨斯与我们各有前后,我想这样咬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盘山路总是一次左拐一次右拐,刚刚一个右拐后,该左拐了,但对面一辆车,却从右边过来,也许盘山路下到底了。
雷克萨斯从后面赶来,寒夜提速,做出似乎要左拐的假象,雷克萨斯想都没想冲了过去……然后冲出前边公路,向山下滚去。
这一次我紧紧地捂住嘴巴,没有让尖叫声发出来。
我能听见车与石头的撞击声,我还能听见树木折断的声音。
寒夜开车快速下山,转过弯,很快到来谷底,大片的鹅卵石,我们的车灯最远处,隐隐看见那辆车,车身上有了烟气。
寒夜打开车门,对我说:“你在车上不要动。”
我看着他信赖地点点头。
车灯照着他的背影,一百米、二百米、三百米……他终于到了那辆已经轮子朝上的车。
火!那辆车突然窜出火苗。
“寒先生。不要!”我出了车大叫着朝他跑去。
“不准过来!”他命令着吼道。
我愣在原地。
他弯腰搬起一块石头,将没有碰烂的车玻璃彻底砸开。
“救我!救救我!”我听到车里人悲惨恐怖的声音。
寒夜将里边的人拖出来,一只手扯着他的衣领向着这边狂奔。
“咚——啪——呯——”那辆车爆炸开,火光冲天。
寒夜将我扑倒。
爆破的声音渐渐平息,我喘着气,他的嘴贴在我的耳朵上,我的唇瓣上是他的喉结。
他从我身上爬起来,将我扶起,检查我:“没有伤到吧?”
我摇摇头,一手揉着刚刚倒地时被鹅卵石磕疼的背。
旁边那个男的在地上呻吟,还有动静,应该死不了。
寒夜牵着我的手回到我们车边,那辆敞篷车在我们车旁,车上两个人已经吓傻。
寒夜没说话,打开车门,把我塞进去,他开车,我们原路返回。
我惊魂未定,身体瑟瑟发抖,刚刚一幕总在眼前晃。寒夜一边开着车,伸过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温暖有力。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身体渐渐不再抖。
平稳下来,我就放开他的手,让他好好开车。
一路无语,车进了市,终于有了路灯和川流不息的车流。
“饿吗?先吃点儿东西吧?”寒夜问我。
“不要,我要回家。”我太想一个安静的角落,去消化刚刚的噩梦,“寒先生,你认识刚刚那几个人吗?”
“被我从车里拉出来的那个是荣家的二少爷荣贵龙,另外两个是痞子。”寒夜淡淡地说。
“荣贵龙和荣婉娜是什么关系?”
“亲姐姐。”
我点点头,不再问什么。
寒夜一直将我送到我家的门口。我开了门,问他进来坐坐。
他摇摇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然后他替我关上门,将他自己关在门外。
其实我更想这时候,他能抱抱我。我又打开门,他已经不在门外。关上门,将包扔在沙发上,无力的蜷缩在沙发里,眼泪不争气地滑出。
他的爱究竟在不在?越靠近,越难懂,他像一个巨大的黑dòng,我愿意被黑dòng吞噬,但他却将我推出在边缘。
一天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在脑海过目,他嘴角那抹邪恶的笑总是挥之不去。寒阎王,对于他的敌人来说,他比夺命的阎王还要残忍。我不能想象,他今天不砸开玻璃救荣贵龙,事qíng会怎样发展。
流泪流累,洗澡去睡觉。
早上醒来,简单吃了早饭,整理背包去上班,才想起寒夜买车的手续和发票都在,今天到公司jiāo给他吧。
我无意中发现发票上车主的名字是——薛之雪。荒乱的翻开所有资料,一切名字都是我,我的名字,我的身份证号。这车——是我的。
他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来买车,或者说他为什么要买车给我?何况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他知道,我不是一个虚荣的女人,我不喜欢用珠光宝气来装扮自己,也不羡慕名车美女。我要的很简单,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恋爱,一个真真实实的丈夫,但他不愿意痛快地给,却用这些东西来堆积我,有一种被侮rǔ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