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该告诉他,我们不可能。我张了几次口,却不知怎么说出口。
“你下午不去上班吗?”
我摇摇头。
“生病了?”
再摇摇头,“没有,就是有些累。给我讲讲你们拍戏时的趣事吧。”
他努力搜索一些有意思的事qíng给我讲,但他缺少寒夜的幽默和睿智,我听着总是走神儿。他在我家里待了一下午。我差不多走了一下午神儿,晚饭后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剩下我,接着走神儿。
第二天,林羽石、侯羽箭和程颂一起来看我。
“你仨结伴儿来的?”我开了门见是他们,也不招呼他们坐了,反正他们在我这里都自来熟了。我自己蜷缩在沙发里。
侯羽箭道:“我和阿程一起的,那个会说话的石头自己滚来的。”
他说林羽石,但林羽石不计较,也不理他。
程颂道:“小雪,我才听说你出了事,究竟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我都搞不清怎么回事。”
“你找过寒总吗?”
我反问:“找他做什么?”
是的,找他能怎样?程颂不语了。
侯羽箭叫嚷道:“那个史清丽,看着一副包青天的架势,其实窝囊废一个。小雪要是商业间谍,那我就是美国中qíng局的特工,走眼也不是这么走的。要不是阿程拦着,我早去安全室把他那些烂机器砸了。”
侯羽箭在韩乐翔是有名的混世魔王,除了寒夜,没人能拿住他,有时候他说做什么,可是来真的。法律、规则和制度在这个家伙眼里形同虚设,他是典型的玩世不恭、游戏人生者。我个人认为他潜藏着巨大能量,只不过不愿意发光发热,就想胡闹。
一直没说话的林羽石开口了:“韩乐翔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黑白不分,不gān就不gān吧。”
在海都,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有魄力说出这话,不知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进韩乐翔。赵凯打来电话说,“我”窃取的资料已经泄漏,被竞争对手利用,给韩乐翔造成很大损失,估计我很快又会被审查。
果然第二天我就被叫去公司盘查了半天,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自然不会刑讯bī供,最后一无所获。我开始怀疑寒夜了,他不去找真正的间谍,却在我身上làng费时间,他的智商究竟有多少?
但是公司终于给了我最终处理决定:开除。而且史清丽还告诉我,他们保留请警方介入的可能,我还有可能被起诉,面临巨额赔偿,希望我能坦诚,争取公司的谅解。
坦诚个屁,我就想骂人了。韩乐翔的安全系统原来是徒有虚名,这种冤案都会发生,我怀疑寒夜是否也làng得虚名。
我提了一个要求:“我想见寒总。”
他们很慡快,寒夜很快来审查室见我。
我问他:“你相信我是间谍吗?”
他没有表qíng地说:“我相信证据。”
我的心冷了荒了,杂糙丛生。
收拾了我简单的个人物品,离开公司。没有人理我,更没有人与我道别。此一时、彼一时,想想当初我离开寒月公司时,那么多人给我送别,巴结我,那是因为我高升了,现在呢,我是一个被人唾弃的背叛者,还想在韩乐翔好好gān的人,谁会理我?
经过3车间,我已经懒得去看他的大门和门前是否停着他的车。推着我的自行车,六叔不言不语的开门放我出去。
我回头看看韩乐翔锈迹斑斑的大门,心中压抑,不,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不能侮rǔ我的人格。无论前世今生,我虽然卑微,但光明磊落,就算你开除我,我也不能让自己背负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要证明我的清白、磊落,然后才会离去,哪怕依然活得卑微。
我坐在沙发中间冥思苦想。林羽石和侯羽箭一人坐在我一边。两人时而斗嘴,时而沉默。几乎所有人都抛弃了我,以前的同事见到我唯恐避之不及,连江水月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出了这种事,她不会不知道,可能她也怕受牵连。
这两个活宝美男倒是对我不离不弃,天天来陪我坐着,但是男人外形长得俊美又有什么用?那个丑男人决定了我的一切。
翻出手机给赵凯打电话。
“喂小雪,怎么了?”
“赵凯,我一直觉得间谍就在我们策划部内部。你帮我留意谁有可能的迹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