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妈,你看着安排吧,除了周一周四我值班,其它时候都行。”我只能违心地答应妈妈的安排,不然她不会让我安宁的。
今天我剩到三零大岁依然没嫁出去,主要是老妈的功劳。
我出生在北方农村,母亲是农民,父亲以前在县里一个国家机关工作,算是正式编制的gān部。因为我已经有两个姐姐,在农村,家里没有男孩就会被人看不起,父母特别想要个男孩,所以就生了我。当他们用冒着满眼小JJ的目光掀开裹着我的小褥子时,他们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不,这是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爸爸喃喃道。
但这就是真的,我与两位姐姐一样,是一个没有他们所渴望的小JJ的huáng毛丫头。可并不因为我是个女孩就不违犯计划生育了,我国的宪法里明文规定,社会主义中国男女平等。除了巨额的罚款之外,父亲还被开除的公职。这对我们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是场灾难。妈妈一直不喜欢我,说我是来祸害家里的。爸爸却不因为我给他带来的灾难而对我有偏见,他甚至对我比对两个姐姐还要疼爱有佳。
所以我对父母一直有一种亏欠感,也正是这种亏欠感让我每一次都违心地任妈妈安排去相亲,甚至违心地错过自己喜欢但家境差、妈妈不同的男孩。
我的父母和我们姐妹三人一年四季在地里辛苦的劳作着,维持着这个贫困的家庭。我在记事的时候就开始帮家里摘棉花、锄糙,所以直到今天我的手上还有厚厚的茧皮。
家里的qíng况因为我十二岁那年,弟弟的出生发生了改变。我们家里终于有了男孩,父母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人口多了,就需要挣更多的钱来养活,两个姐姐都早早辍学帮助家里。我的学习成绩比她们好,并且上学再苦,我也不说不上,就这样妈妈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把我供到了高中毕业。所有人都以为我的学习生涯该结束了,因为那时候大学还没有扩招,升学率很低,只有前几名才能考上大学,我的成绩在班里仅仅是中上游。
连班主任都没想到,我的分数居然超过了专科线,并且被省会一所不错的师范专科录取。然后妈妈撅着嘴,爸爸咬着牙,给我凑够了学费,送我坐上了开往省城的车。
我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不幸和幸运都是因为我们这届师范生是最后一届包分配的学生。毕业后,代了半年课后,我被正式分配到一所乡中教学,教了差不多两年后,通过关系,也凭自己一些实力,被调到县一中教语文。
一般人看来,我是很幸运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宁愿走另外一条路,不要有人来分管我的工作,自己去打拼出一条自己的路来,那样我活的一定比现在快乐,不用背负剩女、相亲和完成妈妈嫁入豪门的心愿这三座大山。
我的两个姐姐结婚较早,一个嫁给本村的农民,一个嫁给邻村的农民,接过父母手里的火炬,依然做着农民。
两个姐姐虽不说如花似玉,但也是村里有名的美女,但依然背朝huáng土面朝天的天天在地里劳作。妈妈就非常后悔把两个姐姐嫁错了,然后她就非常自然的把最重的筹码压在了我的身上。
在妈妈看来,我是大学毕业,又在一中当老师,长得还如花似玉(当然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漂亮,我给自己的评价一直都是清秀有余美丽不足),所以一定要嫁个好人家。她给我定的标准是:第一,县城必须有房产,而且还要是独门独院的小洋楼;第二,女婿必须有铁饭碗,就是公务员;第三,公婆在结婚是必须过户给我六位数以上的流动资金。
这个标准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无疑就属于豪门,奔着这个标准,我十年的青chūn在妈妈挑三拣四和我无奈的等待中蹉跎过去了。
前尘往事 二 黑色星期二
今天星期二,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黑色星期二。
在姑姑和妈妈两个女人的谋划下,今天中午,我第N+1次去相亲。经过差不多十年的磨练,我已经相亲相得麻木了,麻木的微笑、麻木的话语,不知道我这个30岁高龄的女剩客还能迷倒几个男人?
上午上完课,教务主任吕笑苹叫住我说,王校长找我。我匆忙向王校长的办公室走去,眼角余光却看到了吕笑苹投来一记嫉妒的白眼。
她嫉妒我gān吗呢?只比我大两岁,已经当上教务主任,还评上高级职称,不用上课,每天就是坐坐办公室,挂挂通知,光工资就比我多三百,再加上那些见不得光的灰黑色收入,恐怕……不能想象。而我,上着两个重点班的语文课,还当着一个班班主任,每天累死累活,网上怎么说来着,“gān的比驴累,吃的比猪差,起的比jī早,睡的比jì女晚……”真是太形象的描述了我们这些一线老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