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投入办公桌上已经堆成山的工作,是的,忙碌的人没空伤心。
差不多快忙了一上午,十一点一刻钟的样子,助理敲门告诉我:“薛总,寒总通知您去会议室开会。”
“什么会?”
“我不太清楚。”她摇摇头。
“嗯。”我点点头,头有些晕乎,揉着太阳xué站起来,拿起会议记录的小本子爬两层楼梯去会议室。
党寒夜很少组织临时会议,就算是开会,也只是把必须由会议讨论的事qíng公布给大家讨论。前世今生,我见过很多当官的和老板,他们都喜欢有事没事开个会,讲讲话,炫耀一下自己是领导,而且会议开得老长,尽管下边的人都开始打瞌睡。
到了会议室,长方形的会议桌周围已经坐满了总部高管,党寒夜坐在侧面一旁,只留下桌子一端那个领导的位置。寒夜开会总是喜欢乱坐。根本不按领导主次位置,逮那儿坐那儿,因此那张专门给最高领导准备的老板椅每次会议都会坐着不同的人,但我从没坐过那张椅子,可今天很明显,那张椅子是给我留的。
大家乱哄哄地聊天,这都是寒夜纵容的,平时他都与这些高管(其中的男人)称兄道弟,甚至经常上班时间带着高管们打篮球。所以在不谈工作的时候,大家相当随意,甚至动手跟他打闹也是在所难免。
而我的进来导致会议室暂时的安静,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看我,看我,我也不会去坐那张领导椅。
我走进去,站到党寒夜座位后边,低头不语。你的座位你自己不坐,却来抢下属的位置,那么,我就站在你旁边,好了,你开会吧。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站起来,拿着他的电脑笔记本坐到他该坐的座位,我就坐进他腾出来的位置。
这次会议主要是讨论部门协调问题,因为最近出现几个典型的部门间扯皮现象。大家讨论的时候,我低头静静记录。
各位高管侃侃而谈,各抒己见。过了很久,寒夜突然问道:“小雪,你有什么看法?”
其实我正在走神儿,心里不断晃动早上那个xing感女郎的影子。所以当所有人安静下来,目光聚到我身上时,我正呆呆望着自己手里的笔发怔。
“小雪,小雪……”桌子另一面的钱卫君叫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儿来。
“怎么了钱经理?”我傻傻地问。
“噗——”一位男主管再也忍不住,笑喷了,然后很多人笑起来。
我红着脸低声道:“对不起,我……犯错了吗?”
“没有。”党寒夜答道,“今天会议就这里,各位记得把方案发到我邮箱里,谢谢。薛之雪,你留下。”
什么?我被寒老师单独留下训话,这绝对不是好事。因为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放学后被老师留下是什么样的学生。
大家稀里哗啦走*了,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还给我们关好门。
安静,非常安静了,但我不敢再走神儿,等着自己应有的惩罚。
寒夜站起来,走到我旁边,把他帅气的身材坐在会议桌上。然后拿走一直被我在手里玩弄的笔。
现在我手里可以用来缓解紧张qíng绪的东西也被抢走了,我更加紧张,不敢抬头看他。
“小雪,碰到什么麻烦了?”他温柔地问我。
麻烦?什么麻烦呢?好像麻烦无处不在,到处是麻烦。或者一切都是必然,这原本就是人生应有的东西。当一切都是麻烦时,一切也都无所谓了。
我摇摇头仰着脸对他笑:“没什么呀。”我的语气轻松,故作无事。我心里就是再苦,被人甩一千万次,我也不愿意让他知道,我将脸迎着阳光告诉他。看,我满脸幸福,我没有yīn影。
其实我不知道,他早将我身后那道长长的、清晰的yīn影一清二楚地尽收眼底。
“每个人都是有历史的,可能有的人的历史会让他很痛,痛得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抹平伤痕,幸福,需要宽容和时间。”
我不懂,太含糊,但我点点头,他要说什么?
“好了,该吃午饭了,我请客,想吃什么?”他笑笑,知道我够傻蛋,不再对牛弹琴。
我们刚刚出了电梯,遇上早已经在楼下等候的林启峰,寒夜笑笑说:“看来我必须省钱了。”然后他跟林启峰搭了几句,便自己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