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_作者:薛之雪(375)

2017-03-30 薛之雪

  喝完热汤,寒夜道:“孩子们,下班吧,活儿明天还可以gān的。”因为我用的都是年轻人,跟我上下差不了几岁,所以他常常叫我们“孩子们”。似乎他已经是白发老翁了。

  两个年轻人搞笑道:“好的,寒爷爷,我们这就收工啦。”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寒夜摇摇头,忍俊不禁。三十六七岁,是一个男人美好的年龄段,特别是他这种有着成功事业和美满家庭的男人,身上更具成熟男人英姿勃发的魅力。

  我笑笑,他为什么总是喜欢在我们面前冒充长辈?

  按程序保存归位,出了工作室,才发现天空飘着雨,不大,也不小,但很冷,有了冬天的味道。

  我打了个冷战,衣服穿得太薄了,只顾疯狂工作, 这段时间什么都忘了。

  大家或开车,或搭便车,都离开了,屋檐下安静清冷下来。我很奇怪。以前大家对我都很不错,林启峰不来接我,一定会有人提出开车送我的,但今天居然闹哄哄地一走了之,没人理我。

  我怎么办呢?没开车,这么晚了,公jiāo车和地铁都停了,走回去吗?我不会给林启峰打电话让他来接我,甚至宁愿打给林羽石。

  我们貌似qíng侣,但其实早就貌合神离,我在等他先说分手。我的xing格就是这样,不会先说开始,更不会先说出结束。爱qíng对我,已经成为一种隔着玻璃的另一个世界的风景,美丽、清晰可见、可以欣赏,但永远别试图拥有。

  我正胡斯乱想时,身上突然多了件衣服,回头,寒夜将他的外套给我披上,笑笑:“走吧,太晚了。”

  我点点头,但坚决将外套还给他:“我不冷,真的不冷。”

  他没有坚持,将外套收回,自己穿上,撑开伞道:“我送你?”

  我点点头,麻烦他比再打电话麻烦另一个男人要省一些力。

  他撑着伞,我在他的伞下,我们之间保持着该有的距离。走在韩乐翔密密的玉兰树下。雨滴落在树叶上,再从树叶落到伞上,从伞上再落到石板小路上,将石块洗得一尘不染。

  秋风掀起我的衣角,我又打了一个寒颤,党寒夜看了看我,没说话。两个人静谧的脚步在雨声伴奏中显得悠长冷漠。

  终于到了他车旁,奔驰车被雨水冲刷得黑亮黑亮,我突然很怀念他开着那辆破桑塔纳的年代。

  “寒总,你的那辆桑塔纳呢?”

  “家里车库里,怎么?”他一手撑伞,一手为我打开副驾座的车门。

  “没什么,有点想它了。”我弯腰钻进车里,用双手搓搓脸,想掩盖有了泪的眼睛。

  党寒夜绕到另一侧,钻进车里,合上雨伞,关了车门道:“在翠岭小区的车库里吗,没法修了,所有部件都太老化了。”

  我伸手打开汽车的收音机,想要逃避这种压抑沉闷的气氛。收音机里却传出《雨中旋律》,谁这么搞笑,放这首歌?

  听着雨中的节奏。

  仿佛告诉我曾经有多傻,

  多希望一切都过去,

  让我无助地哭泣,重回孤独。

  我唯一爱过的女孩已离我而去,

  去寻找崭新的开始

  哪知道她带走了我的心

  雨啊,请告诉我

  她偷走了我的心却不珍惜这是否公平?

  我不会再爱另外一个人了

  因为我的心已随她而去

  这首歌好像就是写我的,苦涩地笑笑,世界上不止只有我一个傻子。今晚如果失眠,回去就看《阿甘正传》。

  令我意外,一首歌唱完了,党寒夜还没有开车。我不解地看了看他。

  “小雪,工作没有穷尽,可以慢慢做。”他沙涩的声音低沉地随着车外雨声传来。

  “嗯。”我习惯xing地点点头。

  “但是幸福转瞬即逝,如果不去抓住。谈恋爱是很幸福的时光,爱qíng需要时间培育,不要把时间都给了工作。”他告诉我。

  “哦。”我知道了。

  “你跟……林启峰最近好像很少在一起吧?”

  “哦,我们住在一起啊。”住在一座房子的不同房间里,同住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我们都像那里的房客。

  党寒夜笑笑:“花点时间给他吧,他其实……很怕失去你。”

  “哦。”你怎么知道?他更喜欢xing感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