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认为林先生不是受寒总指使,很明显,寒总要真想刺杀龚政,也绝不可能派林先生去,那是引火上身,寒总不会如此愚蠢。虽然龚政一直与海都吴家来往密切,但寒总与龚政并没有利益过节,没有必要刺杀他。
然后我认为林先生也不像是临时起意杀人,他的年龄和以前的做事风格证明他不是一个冲动易怒qíng绪化的人。但是从林先生的作案工具又看出他事先没有准备,所以矛盾就在这里,既不是临时起意,又不是有预谋的,那该算是什么?”
难怪党寒夜如此看重这位年轻的女律师,她的确不可小觑,只是我不知道是否可以信任她。
我看了看党寒夜,他冲我点点头。
我扭头问樊律师:“你认为林羽石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我认为是仇杀。”
“何以见得?”
“据我所知,龚政这个人外表正派严谨,其实人面shòu心、腐化堕楼,对女人,特别是有才的女人充满yù望,而且还有一个肮脏的嗜好。喜欢看年轻英俊的男人痛苦的神qíng。”她看了看我,“由此我推断,林羽石与龚政有着深刻的仇恨,这种仇恨使他qíng难自控,所以才动了手。”
我点点头:“你说的很对,但无论你推断的多对,现在林羽石已经成为阶下囚,我要救他,他是无辜的,怎样将他的罪行减到最轻?”
“目前可以从两个角度去为林先生辩护,一个是有罪辩护,承认林先生是仇杀,因为龚政以前的罪行没有得到法律的制裁,林先生不得已采取极端行为,因为这种行为主观恶xing较小,法官会从轻量刑。另外一个是做无罪辩护,认为林先生不存在犯罪行为,宴会上的刺杀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也就是说我们从龚政的变态嗜好入手,他在舞会上yù使林羽石痛苦取乐,林羽石出于反抗,误伤了他。”
“对,但是这种辩护很难站住脚,被法官采信的可能xing不大。”
“不大也要这样辩护,林羽石是无罪的。”我坚决地说。
“好,只是,我们需要向法庭提供大量证据来证明龚政有那种变态嗜好。”
“我会想办法的。”
“好的小雪,我这就去着手调查和准备,一有进展,我就通知你。我们随时联系沟通。”
送走樊律师,猴子对党寒夜道:“哥,沈嫂刚刚来为您打扫房间,被保安挡在小区外。”
我问党寒夜:“你怎么安排沈小樱的?”
“她暂时在苏州,没有让沈嫂知道。吴家那边的事qíng不解决,沈小樱回来只是送死。”
我点点头:“沈嫂很聪明,她很疼你,一直照顾你这些年,保安突然不让她来做家务,工资照常打给她,她会不安的,会很担心你。”沈嫂已经把寒夜做自己的女婿甚至儿子来对待了,这些年她对寒夜的照顾,我心里有数,单单为了挣钱不会是这样子。
“我不想让她知道你回来了,”党寒夜转身对猴子道:“通知沈嫂这些天不要来了,说我这里装修,什么时候装修完了再让她来。”
猴子去安排沈嫂的事qíng,我和寒夜、侯羽箭、林启峰去书房商量对策。
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三座大山:第一是救林羽石,最关键的就是寻找龚政变态嗜好的证据,我往他身旁安cha过几个人,除了被反间的,剩下还有两个。但他们只能提供言词证据,证明力并不是太qiáng;第二是龚政的政治团伙,如果我们要扳倒龚政,必然会牵连聚在他身旁的一群人及其和他关系密切的上层的利益,他们必然与我们殊死搏斗;第三就是横在海都的吴家,吴磊的二叔吴泽文曾经是龚政的秘书,跟随龚政多年,现任海都海关关长,龚政与吴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三座大山互相jiāo叉,只有将其全部推倒才能救下林羽石,保住韩乐翔。但要触动那一座都绝非易事。更何况扳倒。石头啊石头,你的命怎么这么苦?比我还苦,难道活着就是为来世间受苦的?
我们正开小会时,党寒夜手机响了。
他接了电话:“你好……那就让她饿着……嗯。”然后他挂掉电话。
我本来是从不gān预他的隐私的,但这句话说得太奇怪了,我忍不住问:“让谁饿着?”
他冲我笑笑:“没什么。我们已经搞定龚政在S省任省长时的一个办公厅工作人员,他可以为我们提供龚政一些经济上的犯罪的证据,吴氏和龚政之间的往来,我们也掌握一些,但生活作风方面的直接证据最难找,很多受害人不敢或者不愿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