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怒:“什么?就让那个罪大恶极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这算什么法制?”我一时气得有些气喘、失态。
寒夜默默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道:“小雪,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历史从来都是在公平和不公平的博弈中向前推进。为了历史大车轮的向前发展,很多人牺牲了,很多无罪的人背上不该有的千古罪名,也有很多本来有罪的人却千古流‘芳’。好名臭名都可以流千古,但我们只能活一世,所以我们必须学会隐忍,学会调整心态,即使是在不公平中也能快乐,不要拿别人的罪恶伤害自己的幸福。”
我愤怒地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道:“那林羽石呢?他就该背上不该有的罪名,被人千古唾弃?然后在监狱中度过余生?这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眼里满是深深地自责:“对不起对不起,小雪,对不起……”
我知道我有些失态了。他不是神,他一直在尽最大努力帮助林羽石,甚至他不惜压上他的所有资产,可这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事qíng,我不该这样迁怒于他。
“寒先生对不起,我知道不怪你,是我太激动了。”
他摇摇头:“我想了很久,现在还有一个可行的办法。”
我的胃口被吊起来,望着他。
“你知道林羽石的爸爸吗?”他问。
林羽石的爸爸?我真的没有去想过,我知道林羽石的妈妈是部队文工团的演员,很多年前就病逝了,林羽石说是自己把妈妈气死的,然后爸爸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他也就不再回家了。我去过林启峰家,知道林启峰的爸爸是部队一名普通的文职人员,林启峰说他爸爸和林羽石的爸爸在一起工作过,我就认为林羽石的爸爸也是个普通的文职人员。但是党寒夜现在大半夜来找我,显然事qíng的关键是要谈林羽石的爸爸,所以我推断,林羽石的爸爸必然不一般。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爸爸,他只说过他爸爸不认他这个儿子了,别的再没提过。”
“他爸爸是林方远。”
“啊——”我脱口惊叫。我对军事并不太了解,所知道的也就是中央军委的组成人员、七大军区的的司令、以及海空军的司令和四总部的几位头头儿。而林方远的名字就在其中,其地位和分量显而易见。
这应该就是林羽石从不提他的父母,连他的档案里都没有他父母的名字的原因。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还有谁知道呢?龚政他们知道林羽石的身份吗?”
“目前不知道,迟早会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要……”
“只有彻查龚政,林羽石才有救,我的力量和关系网让高层改变决定。分量还不够,所以我希望能说服林方远帮助改变高层的决定。况且,像龚政这种腐虫,再不清理已经不能平民愤了。”
我知道党寒夜是个目的明确的人,他跟我说的话都不是废话,“那么,我能做什么?”
“林方远秉xing刚直,他不知道林羽石从音乐学院退学的真实原因,也不清楚林羽石被部队开除的真正缘由,所以他对林羽石是恨铁不成钢。林羽石也很倔,这个你比我清楚。所以,就算林羽石被判处死刑,他也不会出手gān涉。这里就需要你去说服林方远,告诉他真相,让他知道他有个优秀的儿子。林方远廉洁爱国,他也不会容许龚政这种蛀虫继续蛀下去。只要高层能改变决定,彻查龚政,海都的事qíng就好办了。”党寒夜笑眯眯地看着我,“而这个说服林方远的艰巨任务也只有你能完成。”
我惊恐道:“我?人家那么大官儿,会听我的吗?再说,我怎么才能见到人家。”军队必然守卫森严,我冒然前去,别说见到人。没准儿还会被定个非法擅闯军事禁区的罪名。
党寒夜笑道:“林方远不认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他的侄子没得罪他,他还是认的。”
林启峰!对了林方远和林启峰的爸爸可是兄弟,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怪不得人家党寒夜有成就,同样长着一个脑袋,我的就没法跟人家的比。
党寒夜接着说:“事qíng易急不易缓,我已经给你和阿峰订了机票,你们明天就去北京。”
原来他早就设计好圈把我套进去了,这才来装模作样地告诉我,看似是我心甘qíng愿跳进去的,其实我早就在他那个大圈里晕头转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