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_作者:薛之雪(560)

2017-03-30 薛之雪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我们穿过院子进了客厅说:“你们请坐,我去楼上请龚书记。”

  寒夜说:“不必了,只有这位小姐是龚书记要见的客人,你带她上去,我们在这里等就可以了。”

  女人对我说:“请跟我上来。”然后她向楼梯走去。

  我回头看了看寒夜和林启峰,他们冲我点点头,我攥了攥拳头,转身跟着那个女人上楼。

  她走到一个房门前敲了敲,然后推门道:“龚书记。您的客人来了。”然后让开门请我进去。

  我进去,这是一间会客书房,最醒目的地方挂着一幅“廉洁奉公”的字画。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笑着向我伸出手:“你好,欢迎薛大导演来访。”他的脸方方正正,看起来很正派的样子,笑容也慈祥,但这是一只披着人皮的láng。

  我伸出手与他握手,他握住我的手没有立刻松开,说道:“薛导的手好凉!”

  我笑笑说:“我的手已经凉了十几年了,血流gān了,怎么会有温度?”

  他哈哈笑道:“薛导不愧是导演,今晚不是来给我讲鬼故事的吧?你们韩乐翔拍的鬼片很好看的。”

  我笑笑说:“如果龚书记想听故事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讲给您。”

  “讲来听听。”他笑着请我坐在沙发上。

  我幽幽地讲起:“故事发生在十四年前,那是一个很浮躁的夜晚,树林里的磷火忽明忽暗,偶尔会有一声惊悚的叫声撕裂着,似乎要划破人的心脏,各种幽灵在空气中飘dàng,它们不甘寂寞,所以推开了一栋郊外的别墅的门……”我慢慢的渲染、渲染,将林羽石师姐被害的夜晚的一切用声音展现在他面前。

  “……其实是一只白色的手牵着我跳下来的,我在空气中慢慢飘啊、飘啊……ròu体就落下去了,然后,我从ròu体里爬起来,感觉前所未有的轻盈……”

  这时候,我就站在脸吓得扭曲的龚政眼前,我的嘴唇红色慢慢褪去。渐渐变成僵硬的黑色,鲜红的血液顺着我的脸从额头流下来,将我的面容变得狰狞恐怖,就如从血泊中爬起来的僵尸,我的衣服上慢慢出现代表幽冥的图案。

  龚政惊恐地向后缩:“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认识了我了吗?龚书记,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摇晃着向他靠近。

  他蜷缩在沙发里,抱着头惊叫:“不,不,你别过来,你已经死了,你是弹钢琴的那个女孩……”

  我又向他靠近一步:“那么你也记得你残害过的女孩吧?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在她们的男朋友和丈夫面前去戕害他们?你一定知道的,你告诉我?”我伸出冰冷的手捏住他的下巴。

  他惊恐的眼珠要爆出来,开始语无伦次、滔滔不绝的讲述,讲述他犯的罪恶,讲述他在罪恶里的快感,我是咬着牙听完的。

  他最后在林启峰的药物作用和我的惊吓下晕过去了。我想这些够了,这足够指正他的罪恶了。

  脱下外套,抽出卸妆纸,擦gān净脸上画的妆,出了房门。

  下楼,看到寒夜。很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他握住我的手带我出了这房子。

  外面,林启峰跟专案组的负责同志jiāo代了几句,然后送我们回家。

  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回到家里,我把窃听器jiāo给他们,就回了自己房间,然后泡在洗澡水里大哭。

  三天后,龚政被正式双规,林羽石案件被公布,整个世界被震动了。我已经懒得再关心像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般的绯闻,我能够体会林羽石的心qíng了,外界怎么评说都不重要了,他的心里亮了、心安宁了,别人的嘴让别人说去吧。

  经过这么多,对于党寒夜和沈小樱当年的事qíng,我终于能够释然了,我决定去看看她。寒夜说他陪着我去。

  沈小樱的确不敢相信我还活着,我是个活人,直到她颤抖地摸着我还有体温的手时,依然不敢相信。她流着泪跪下向我忏悔,我没有拉她,我知道只有这样忏悔完,她心里才能得到安宁,我为什么不给她安宁的机会?

  她哭诉着辜负了我和她妈**劝导,与吴磊勾结起来gān出的罪恶。我真的不想听,这段时间我的耳朵听到的罪恶太多了,我怕那些罪恶会在我梦里出现,成为噩梦,时时缠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