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说你们看到了会感兴趣,让我做个好导游。”阿鲁一脸公事公办的表qíng。
“呵呵。”huáng泉望着眼前的几片耕地,gān笑两声。
毒品等于巨额利润,所以才让人趋之若鹜,不管是种植还是贩卖,在许多人眼里它就是沉甸甸的金子。种植罂粟的人其实是最穷的,百年来他们除了种植这种妖冶的植物已不会再种其他的东西。当今社会,比海洛因更受欢迎的人工合成毒品冰毒与摇头丸已经开始泛滥,即便某天罂粟花不再盛开,禁毒之路依然任重而道远。
“你们能走快点吗?”由于文睿与huáng泉站在耕地面前陷入沉思,阿鲁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终于发出一声催促。
“你在急什么?”这时,久久未曾说话的祖少游突然开口道,“你不是导游吗?服务态度太差了。”说着还吊儿郎当地晃动食指,叫阿鲁一阵火大。
“孙杨来了,我必须赶回老大身边。”阿鲁瞪着祖少游。
祖少游满不在乎地问,“孙杨是谁?”
“是个无耻的小偷。”阿鲁马上回答,带着难以言喻的憎恶。
文睿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回身盯着阿鲁的侧影。
“你必须说清楚,不说清楚我们就在这里多耽搁一会儿。”祖少游拍拍屁/股,找了块gān净的石头坐下。
阿鲁愈加不满,又觉得孙杨和石彬达的事不是秘密,作为老大的朋友,祖少游迟早会知道,于是急促地说:“他原来只是个没地位的小卒,通过缅甸邦央党的关系介绍过来。邦央是当地的黑社会,做的事qíng同复兴会八九不离十。孙杨过来后,到处宣传他在邦央党里所谓的光辉事迹,在中缅边境炸死了一个特种兵,突破对方的包围圈,伤了两个中国军人,货也没丢,让一直饱受中方打击的缅甸毒贩高兴了很长时间。”
……文睿微愣,盯着阿鲁,他说被炸死的特种兵?中缅边境?
“特种兵?你们怎么知道是特种兵?”祖少游好奇地cha了句嘴。
阿鲁没注意文睿,一直看着祖少游,“孙杨自己说的。有时在边境堵截我们的是中国武警,运气不好就会碰上中国特种兵。他说他不止逃过一次,几年前还有一次,那次差点死掉。”
“还挺有本事。”祖少游笑嘻嘻地说。
文睿瞄了眼祖少游,觉得那张脸从未像此刻这般刺眼过。有本事?他杀了你的战友啊!中缅边境……炸死……据他所知,近十几年在中缅边境唯一被炸死的特种兵只有江忠,只有他,让祖天戈高山仰止的那个人。祖天戈的一切失常来源于江忠的死亡,他有了心理障碍,被张涵钻了空子,差点离开心爱的苍láng。
huáng泉反应极快,拍了下文睿僵直的后背,微微提高了声音,“少游,别忘了我们是石先生这边的人,你怎么能当着阿鲁的面夸奖那个姓孙的。”
祖少游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就事论事。”他对文睿露出微笑,心道对方也是军人,阿鲁这话可是触了美人的逆鳞。“走吧。”祖少游凑过来,汗湿的手掌贴上文睿luǒ/露在外的皮肤。
文睿面上没什么反应,可心底波澜四起。盯着祖少游轻松愉快的脸,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祖天戈啊祖天戈,疑似凶手的人就在你要下榻的村庄里,你知道他杀了你最敬重的队长吗?你还记得你的队长吗!
“孙某人也不怕chuī破牛皮,”阿鲁嘀咕一句,“谁不知道中国边防有内jian。”
“……”这次连huáng泉也转过来盯着阿鲁。
蓦地,阿鲁觉得自己透露的信息着实多了些,便绷起脸不再说话。
祖少游体温较高,这样高的温度却始终温暖不了文睿的心脏。“走吧。”文睿声音低沉。
huáng泉挪到阿鲁面前赔笑,“阿鲁先生,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这就出发。”阿鲁被huáng泉遮住了视线,又归心似箭,听到这话,迈开步子便匆匆往前走去。
江忠的死亡曾使祖天戈一蹶不振,而眼前的祖天戈却一脸无知地赞赏凶手。文睿忽觉无力,现实有时就是这么可笑,他甚至希望那个叫孙杨的人不是杀死江忠的凶手。
“你好像不高兴。”祖少游趁阿鲁不备在文睿耳边说道,“近段时间你总是忧郁,我有经验,再这样下去你会神经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