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少,听说你们遇到了缅甸蟒?”孟然幸灾乐祸地瞄着祖少游。
祖少游戴着墨镜,一副游客的装扮,孟然看不见他的眼睛,所以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自己的问话。很快,话头被huáng泉接了过来,孟然询问了很多细节,huáng泉对答如流,以至于对方根本找不出破绽,就这样又过了十几个小时,车在万象城外停下。
万象是老挝的首都,位于湄公河中游北岸的河谷平原上,因为城市的形状呈新月形,因此又有“月亮城”之称。万象是国际旅游城市,军警戒备相较其他地区更加森严,孟然不知使用了什么途径将货提前运送出去,待他们进城时已经脱胎换骨,以旅游者的身份找了家酒店入住。
“我的天。”huáng泉站在酒店明亮宽敞的大堂里打呵欠,“不行了,我要在柔软的chuáng铺上好好睡一觉。”
文睿捏着房卡,自动自觉等着祖少游跟他一起进电梯,但祖少游这次走到huáng泉身边笑得人畜无害,“huáng医生,今晚帮我做个催眠。”
huáng泉怔然,然后点了点头。
huáng泉曾要求祖少游在任务期间不能单独开房。他虽然不怕祖少游私自跑掉,但总觉得有人在旁监视会更加放心。于是后来,与祖少游同chuáng共眠成了文睿的专利,文睿受命于祖少将保护祖天戈,祖少游又喜欢黏着文睿,两人一拍即合,成了无需言语约束的定式。可现在祖少游居然不要他的美人,反而硬要同huáng泉住一间,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惊讶。
“石少一会儿就到了。”孟然的眼珠子转了转,“这家酒店的大股东之一是方小姐,晚上有宴会,祖少你还是先休息吧。”huáng泉以前就说过,赤色黎明在老挝有正当生意,没想到这家看起来很豪华的酒店就是其中之一。
“走吧。”huáng泉对文睿笑了笑,文睿把房卡cha/进裤兜里,斜背着旅行包走进电梯。
这家酒店叫澜沧中心大酒店,和之前在琅勃拉邦的那个小酒店重名,其实不是赤色黎明的产业,而是方卓在海外的一个追求者送给她的礼物。酒店设施很齐全,不但房间装潢不错,顶楼还有露天会场及游泳池,孟然所说的晚宴便在上面举行。晚宴的参加者均是赤色黎明以及与赤色黎明有jiāoqíng的头头脑脑们,说白了就是反对中国政府的各种势力的聚会。
祖少游冲完澡出来,习惯xing往chuáng上瞥,希望看到那个瘦削的身影,但……现在那里坐着的人是huáng泉。
“失望了?”huáng泉从容地微笑,“祖大少,我不习惯房间里多一个人,你晚上能睡阳台吗?”
“我不会跑。”祖少游围着浴巾,在huáng泉面前袒露完美的肌ròu曲线,“其实你可以再开一间房,我也不习惯这里多出一个人。”
huáng泉想了想,表qíng很郑重,“这是君子协定?”
祖少游坐到chuáng边,微微卷曲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我不是君子。”
huáng泉站起来,“我再去开间房。”他相信祖少游不会跑,绝对不会。
“huáng医生,药呢?”就在huáng泉准备出门的时候,祖少游慢悠悠地问了一句。
huáng泉回头,耸了耸肩,“为了防止意外,我身上最多保留一个阶段的药物。你的药刚好已经吃完了,但你放心,我的同事会定期替你送药过来。”
听到这里,祖少游冷笑一声挥手送客。看来huáng泉身上也没有解药,共/产/党真有一手,这是要把他箍死啊!
祖少游房间的隔壁,文睿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T恤和内裤,洗过澡后,他叫了客房服务,一个人冷冷清清用过晚饭,才想起孟然说呆会儿有晚宴,石彬达会来,孙杨会来,那个叫方卓的女人也会来。
“……”文睿倒在chuáng上闭起眼睛,离宴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他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可时间过去二十分钟后,他依然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那个人,那个叫祖少游的人一直跟他在一起,不管吃饭还是睡觉,他总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气息。祖少游的气息是祖天戈喷了古龙水之后的味道,文睿起初不喜欢这种味道,可一段时间后他竟然习惯了。文睿睁开眼睛,放松四肢均匀地呼吸,他似乎又看到黑暗中的那双眼睛,骤然熄灭的希望之火就像划过苍穹的流星拖曳着稀薄的尾巴,轻轻拂过却在心底烙下深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