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找到叫裴喆的边防警察。”
“哦,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
huáng泉疑惑地看着竹叶青,“什么?”
“老挝一个偏远省发生特大爆炸案,在那里的同事留心了这件事,死者只有一个,是个老女人,失踪者十三人,其中就有裴喆。”
huáng泉愣了愣,许久才说:“这下怎么搞定石彬达?”
石彬达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在第二天上午,因为他整晚都被方卓困在山体里。他原本计划秘密地跟裴喆通一次电话,即使回答他的只有沉默,他也甘之如饴。可现在裴喆不见了,他的母亲死了,他就像正在倒数计时的炸弹,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相较之下,另外一间房里的两人显得百无聊赖。
“没有一个人来。”祖天戈靠在阳台上chuī风,文睿在他右手边不断地翻看一本书。
“没有。”文睿附和。
“我能抽支烟吗?”祖天戈的嘴里没有一丝烟味儿,不知道祖少游已经多久没有摸过香烟。
文睿放下书,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痞笑着坐在糙地中央抽烟的军人形象。
“我突然迷上烟糙味。”祖天戈望向文睿的裤兜,这个清慡的男人看起来就不会抽烟。
“你偶尔也抽,只不过现在少了。”文睿摩挲纸面,“我没有烟。”
祖少游抽不抽,祖天戈真不知道,他只知道还有人在暗处监视着他们,这感觉太不慡!
“我这几天像换了个人,自己都觉得不习惯。”祖天戈蹬掉鞋子,露出十个脚趾晒太阳。
“是的,变粗俗了。”文睿耸耸肩。
“……”祖天戈看了文睿一眼,捡起鞋子重新套回脚上。
半小时后,石彬达走进他们的房间,双眼血红,像头随时准备咬人的野shòu。
“?”祖天戈第一次见到石彬达,在这之前他只看过石彬达的照片,而祖少游一直以为父母的死亡与石家有关,但80%的真相都是捏造的。
石彬达隐忍地站了会儿,随后从腰间掏出匕首,彪悍qiáng硬地将所有微型监视监听器材都砸瘪了一半。“我现在没有选择。”他敞开的衣领间有一团文睿熟悉的淤红——吻痕,那是方卓留下的,“我现在需要帮手,你别跟老子玩花样,老子不介意你陪他一起下地狱!”
失态的石彬达,文睿见过两次,一次是大庭广众下qiáng/bào裴喆,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石彬达笑得很难看。
祖天戈没说话,他哪知道石彬达对祖少游说过什么话。
“记得吧。”石彬达把匕首深深cha进木桌里,“他是我的生命,没了他,我也就死了。”
“我知道。”祖天戈连忙附和。
文睿心中一紧,裴喆出事了?
那晚孟然只言片语透露人妖Tanawan被拖去做实验,主人孙杨没反应,huáng泉也很平静,一度使纠结祖天戈与祖少游的文睿暂时忽略了此事。现在,总是带来坏消息的huáng泉没出现,石彬达倒是把这个令人震惊的计划全盘托出,当然,石彬达知道的肯定不是全部。
2002年到2003年间,中国部分地区笼罩在SARS的yīn影里。那时文睿还在念高中,教室里充满了消毒水和醋的味道。虽然只是半大的少年,但他知道,这种让国人避之不及的病毒与1995年非洲扎伊尔地区突然出现的超级病毒比起来,神灵显示了自己的仁慈。
埃博拉让防疫专家闻之色变,染上病毒的人可将病毒由分泌物传给他人,50%到90%的人感染后会死亡。最初三天,人们会发烧,病毒已经开始侵袭人的微血管系统,带血腹泻,皮肤出现瘀血、水疱,最后会像浸湿的纸张一样分解融化。到第6天,血会从眼睛、耳朵、鼻子里流出,病人还会从嘴里吐出黑色粘稠物,死神通常会在第9天降临。
“我们正在准备专用的孔明灯,灯芯下面会容纳装有病毒的特质螺旋试剂瓶,那玩意加热到一定程度就会破裂,焰心的高温才是死神的触手。”石彬达嗓音沙哑,语调缓慢,宛如自己正在对好友讲述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
蓦地,文睿想起曾经席卷整个欧洲的黑死病,黑死病夺走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而埃博拉比黑死病更加恐怖,它的传播力连艾滋病都自叹不如,如果云南开始流行埃博拉病毒,不止中国,相信整个亚洲,甚至整个世界都会受到影响,老挝自然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