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验收合格,四个人去食堂吃饭,盘子里切成条的嫩豆腐上洒了葱花,文睿简直以为贾鹏是故意的,那厮真的故意来恶心他们。叶耀扬低着头咀嚼白米饭,穆晟往豆腐上捅了一筷子,再没动第二筷。晚上贾鹏通知新进的选拔人员轮流站岗,文睿笑了,自从毕业后他还没站过岗,最多年三十那会儿站上一小时,没想到来了苍láng特种大队,他居然还要上哨。
文睿和穆晟的上哨时间为晚两点至三点,刚好是人最疲惫的时段。晚上固定岗哨变为游走哨,老部队枪弹分离,苍láng却发了空包弹,以作警示。文睿再见祖天戈时刚好下哨,后者晃晃悠悠来查岗。
文睿停住脚步,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缓慢靠近。
穆晟敬礼,“首长好!”谁都有雏鸟qíng节,至少穆晟对祖天戈就特别亲切。
祖天戈作势掏了掏耳朵,“几点了,想把整个基地的人都吵起来啊。”
穆晟紧紧盯着祖天戈,满脸愧疚。文睿瞥了穆晟一眼,抬手敬礼,淡淡地说:“首长好。”
“别杵这了,都赶紧回吧。”祖天戈连连摆手。
穆晟往前走了几步,祖天戈忽然叫住同行的文睿,“这位少校,你留一会,我找你有点事。”穆晟狐疑地看向文睿,文睿有些窘,祖天戈却笑眯眯地望着他们。
穆晟挠了挠脑袋,结结巴巴地说:“那什么,我,我先走了,首长……们。”
祖天戈哈哈笑出声,穆晟红着脸跑过马路,很快消失在转弯处。穆晟走后,文睿转过身,恶狠狠瞪着祖天戈,口气不善,“你要做什么?别人会起疑心的。”
姓祖的白天没找碴,半夜果然杀上门来。
祖天戈愣了半秒,觉着这话听起来味道不对。文睿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越发的窘。“我不做什么,你这么一说,倒像偷qíng了。”祖天戈忍不住笑道,“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碰到老同学,叙叙旧总行吧。”
“这种时间地点不适合叙旧。”文睿没好气地说。
祖天戈忽然捂住心脏,脸上做出十分夸张的表qíng,“文大才子太伤我的自尊心。今天扫厕所的感觉怎样?”
文睿想到深沟里密密麻麻蠕动的软体动物就想呕吐,祖天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恶心吧?你怎么不说话?”祖天戈锲而不舍。见文睿的俊脸黑得像锅底,祖天戈心qíng好的不得了,“野外生存为增加热量什么都得吃。”
文睿被恶心得哆嗦了一下。
“我没说要吃那个,当然不排除真有要吃那个的时候。”祖天戈突然靠近文睿,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我亲爱的学弟,你把我送给杜美美的内衣弄到哪去了,穿在身上吗?”
箍住脖子,反钳制住双手,右脚伸进对方两腿间,文睿几乎没来及反应,待回过神来,祖天戈已经把他推到墙后,脸贴着冷砖,动弹不得。
“有病啊!”文睿生气地低吼。
祖天戈靠近他,在已经变得通红的耳朵边吐气,“嘘……有人。”
文睿全身血液直冲脑门,祖天戈这个该死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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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五、
祖天戈是混蛋,文睿差不多八年前就知道,那时他们一个高一,一个高三。说起来,文睿六岁上学,祖天戈七岁上学,前后两人相差近三岁。当年K高开了一门公共选修课,高一至高三都可报名,学分计入各年级总成绩,单科成绩参加全校排名。那是文睿同祖天戈第一次正面jiāo锋,梁子也是那时结下的。
这会儿,苍láng大队特种基地,素有冤仇的两人贴在一起,祖天戈像逗小狗似的摁住文睿,“穿着呢,嗯?”文睿理亏,但祖天戈也不占理。他自己跑了,把发票扔给文睿,别人都没答应帮他付钱送礼。祖天戈的技术动作很标准,文睿现在极其窝囊láng狈。
“别说话。”祖天戈一只手掌贴住墙壁,身体前倾,乍看下与文睿亲密无间。等哨兵走远后,文睿动了动肩膀,嘴巴一张一合,腮帮子摩挲着粗糙的墙壁,“需要我向你道歉吗?首长!”祖天戈松了力道,稍稍后退,可文睿看起来并不想反抗,这种消极抵抗令祖天戈了无乐趣。
“诶,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聊。”祖天戈说。
“谁更无聊?”文睿话里带着火气,“首长同志,你这是非法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