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清雅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睁开酸涩的眼皮,对上一双闪着细碎光芒的眸子,怎么是他?
黎光希嘴唇微动,怔了半天都没回过神。
「你睡了一早上,头还痛不痛?」看他没反应,余琉衣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急切地说:「难道还在发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发烧。」黎光希皱起眉想起身,却发现双腿酸胀不已,腰更没办法抬起一分。
难道跟梦有关?
昨晚作的那个梦很诡异,梦里他跟一个男人不停亲吻、热qíng拥抱,肢体jiāo缠着被进入,怎么会作怎样的梦?他拉开被子看了看,没发现异样的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余琉衣身上……
那深沉的目光看得余琉衣心跳加速,想起昨晚的纠缠,他顿时心口发热,为了避免有失礼的行为,他只好垂下眼睑,不敢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怎么了?」
「这里是哪,我怎么在这?」
黎光希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开口询问,他记得自己在学校里跟齐瑞亚吃午餐,然后头很晕,吃完午餐他就昏睡过去,醒来就待在这了。
「你昨天发烧晕倒,我就把你带来我这。」
「你怎么突然去学校?」一想到自己竟然晕倒在学校,黎光希垂下眸子,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他的体质一向很好,从小就少病少痛,即使偶尔感冒吃点药就能好,现在灵魂寄居在年轻的身体里体质应该更好,大概是昨天发烧了,qíng况看起来挺严重才会晕倒,好在今天醒来身体虽然沉重但却有了力气。
留意着他脸上的神色,余琉衣轻声解释:「你叔叔打电话过来,问我你的qíng况,他要我告诉你,他下星期就回来。」
「哦。」黎光希明白地闭起眼,想不到罗羽的叔叔这么快就回来,看来他能早些离开了。
风轻轻chuī过来,一股清凉的药香扑面而来,黎光希睁开眼,只见余琉衣拿着一支软膏,优美的手温柔地抚上他的额头,那里有未结疤的伤口。
「你……」
他的举动太过亲密,尤其对于甚少接触男人的黎光希,神经紧绷直觉想要后退,腰部猛然传来一阵莫名的酸胀,他láng狈地摔回chuáng上,没来得及看余琉衣的表qíng,一只手已箍住他的手臂。
「你别乱动,上药而已。」言简意赅,简单的几个字足以解释他现在的行为。
「哦,谢谢。」黎光希望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他总觉得他们昨天发生过什么,但无论如何回忆,他都想不起过程来。
余琉衣手指微颤,不自在地垂下眸子,「你别对我这么客气。」然后细心地将手里的药膏涂在他的额头上。
额头上的伤口因为他的碰触,疼痛慢慢消失而去,时间过去很久,白皙的手如石雕般停在额头处,没有移开的意思,黎光希尴尬地喊了声:「已经可以了。」
余琉衣猛然清醒过来,看到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彷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一瞬间像被烫到般离开他,为掩饰尴尬打破沉默地问:「今天要到学校吗?」
黎光希摇摇头。
「那你好好休息。」再待下去他担心自己会冲动起来,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以前他那么厌恶他的啊,可现在一看到他深邃的黑瞳,他的心就不争气地跳起来,想到这,余琉衣突然站起身,放在腿上的书籍跟杯子,劈里啪啦摔在了地上,一阵清脆的声响。
黎光希抬起头,「你没事吧?」
「我在想事qíng,没注意到。」余琉衣有些窘迫,匆忙弯下腰,将地上的书籍捡起来放在桌上,又找来扫把清理好地上的玻璃碎片。
等弄完地上的láng藉,心qíng复杂地望向大chuáng,发现黎光希已经起来,并一副打算离开的模样,他没发现自己皱起了眉,并鬼使神差地做了挽留。
「你有没有时间?」
「怎么了?」黎光希不动声色地问。
余琉衣一口气说下去:「杯子碎了,我想出去买几个,顺便带你去吃饭。」
黎光希心里惊讶,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以为余琉衣对他一定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一醒来就想趁早离开,没想到他会约自己出去,甚至是吃饭。
不是讨厌他,甚至当着他的面说不要给他带来麻烦?
既然如此,怎么会跟他一起出去,不能理解他现在的行为,也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罢了罢了,反正家里也需要增添些东西,出去逛一圈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