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_作者:墙头马上(59)

2017-03-26 墙头马上

  如果做错过什么,是不是就永远得不到原谅?

  每个人都在这人生的路上不断犯错,我们在祈求他人原谅的同时,却从未试着去原谅他人。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突然拉过他,细细地吻他,说你回来吧,叔叔不能没有你。

  我一直觉得他不够聪明,但他只不过装傻罢了。

  也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深夜,我才会醉酒一般,说两句ròu麻的真心话,也算是应了这良辰美景,美人坐怀。

  我们是空心人

  我们是填充着糙的人

  倚靠在一起

  脑壳中装满了稻糙。唉!

  我们gān巴的嗓音,当

  我们在一块儿飒飒低语

  寂静,又毫无意义

  好似gān糙地上的风

  或我们gān燥的地窖中

  耗子踩在碎玻璃上的步履

  呈形却没有形式,呈影却没有颜色,

  麻痹的力量,打着手势却毫无动作;

  那些穿越而过

  目光笔直的人,抵达了死亡的另一王国

  记住我们——万一可能——不是那迷途的

  bàonüè的灵魂,而仅仅是

  空心人

  填充着糙的人

  ——毕柯诗摘(艾略特?空心人?第一节)

  老毕诗选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偶尔晚风chuī过,书页哗哗作响。

  左宁在我的怀里,起初是僵硬的,而后一点点融化开,他抬头看我,说贾臣,我……

  我堵上他的双唇,竭尽所能的温柔了。大概我这一生中,也从来没有那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过。

  如果不是因为突兀的手机铃声,我大概已经对他说出那句话了,不管是否真心,起码这一刻我没有什么目的。

  “接电话吧。”他轻轻地推开我,走去电视柜旁边替我拿来手机。

  一看号码:新波网运营部主管。

  “怎么回事你贾律师?”声音急促,像是有大事。

  “发生什么了,你慢点说。”我试着稳定他qíng绪。

  “你被盗号了还是怎么的?发那种微博?”他有点质问的意思。

  “发什么了?”

  “不是你发的就行,估计你是被盗号了。”他略有安心,“网站先把你账号冻结了,查清楚再解封,你自己也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或者账号跟别人共享过之类的。”

  我赶紧打开笔记本,微博已经被删的差不多了,几个大论坛上还保留着事件的经过截图,我研究了一会儿,总算是有点眉目。

  晚上袁城在我办公室喝酒的时候,我还一边心不在焉地刷着微博,就在我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一条以我账号发出的微博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那条微博是这么写的:阳光集团的案子,一直是我的心病,如今再也坐不住,想就此澄清,换一个良心上的安慰。

  我头皮发炸,觉得这事蹊跷,虽然只点名阳光案,没抖出任何有价值的料,但是已经成功地吸引了人们的眼球。

  而且如果不是我清楚的知道,这条微博不是出自自己之手,在这一刻,我真的觉得它像极了我的内心剖白。

  我有些站不稳,慢慢地跌坐在chuáng边,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填不进来。

  25、且听风吟 …

  我小的时候,经常听我爸教诲,要我刚正不阿做事,挺直腰板做人,后来我才发现,他那不是教诲,而是教毁,教着教着,差点没把我毁了。

  我觉得这大概是代沟,因为在他那个年代,儿童们都这么唱歌:我是小溪流,一直向前流,小溪流啊小溪流,一直向前流……于是所有人都是那样清澈洁净的向前流着,毫无掩盖的流淌着,短衣少食,仍然觉得生活如蜜,就像农夫山泉,还有点甜;而在我的年代,少年们都这么唱:马列主义大普及,上层建筑红旗飘,革命大字报(嘿),烈火遍地烧,胜利凯歌冲云霄,七亿人民团结战斗,红色江山牢又牢……一边高唱红歌,一面bī得领导跳湖,师长投井,一边跳着忠字舞,一边打断亲人的腿,没有qíng感,只有背叛。

  到如今,牙牙学语的小孩都会这么唱: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主流价值观就是这样,它在前面一路狂奔,使你只能望其项背,永远趋之不及。

  对于微博门事件,我大概有了眉目:被人打残那天晚上,我的笔记本曾经失窃,这东西就跟陈冠希的硬盘一样,加密再周全也总能破解。我猜想大概就是那一次,让我丢失了微博账号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