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这破厅长,年薪没有过去一星期挥霍得多不说,受个贿还得提心吊胆,担心被家里老头子发现挨批,批个头破血流,张嘴闭嘴骂他王八羔子不爱惜前程,不思上进,跟了简明几年都没学到人家半点能耐。以前山高皇帝远,老头子哪里管得着他?!
他奶奶的,这垃圾厅长,天天大会小会没完没了作报告,连个屁都没空放,实在憋不住还得注意影响,夹紧屁股憋着放,哪有过去慡。跟简明学?跟那个睚眦必报的yīn毒黑手学?!賈晋平腹诽到此,明知心里的念头没人听得到,还是不禁鬼鬼祟祟左右窥看,没办法,简明实在太可怕。
就是简明害他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为什么害他?不就是因为当初引诱YYbào露不良居心时,不小心泄露了曾坤在莞湖的消息,害得他的甜心小蜜以身涉险吗?但最后不是连根寒毛都没掉吗?想到这里不由打个寒战,幸亏当时辛培在场,不然陈平那死脑筋,没接到命令说不定真伤了穆遥,那他这个惹祸的,脑袋可要搬家了。
那么多年鞍前马后地听凭差遣,勤勤恳恳地服伺左右,就因为他小蜜那点莫须有的“危险”,就对他狂使yīn招,跟他老头子串通起来合伙陷害他,弄得他别说吸脑髓,哦,不不,气昏了,是别说吸骨髓,连小命都差点保不住。
那次明明调走了人专等辛培来抢仓库,自己根本不用以身涉险,却非bī着他留在那儿挨颗枪子儿,说什么留在犯罪现场才像战斗英雄,为了前途吃点小亏绝对划算。老头子昏了头,居然也跟着那独裁bào君一个鼻孔出气!你说,这枪子儿能随便吃吗?何况是主动开门出去吃,这得多大勇气啊?!这得多惊险啊?!!虽然穿了防弹衣,那弹头打在身上,难道就不痛吗?
賈晋平悻悻地想,复又哀叹:不过,跟着简明真是慡,天天都是风起云涌的jīng彩生活,哪像现在?可惜啊,可惜……
至于辛培的苦恼……已经不是苦恼可以形容,而是痛苦怨恨……辛婉儿因为泼了穆遥一杯奶茶,就不明不白丢了条腿,即使知道是简明gān的,又能怎样?
简明仍不解恨,bī他以此“意外”为契机来A市卧底,顺便帮他经营管理私人金库:那二十五吨“被劫”海洛因。收拾曾坤余孽,同时接纳B市那群“溃逃”人员,长期留在A市发展根据地,打探东、西部地下组织qíng报。
辛培一边吩咐手下按照简明的意思,免费给曾坤没被炸死的幺儿,赠送每日吸食的海洛因,一边气恨难平,所有人都漂白的漂白,升官的升官,只有他自己还在这暗无天日的苦役中煎熬,可是,他能报复吗?他连表现不满都不敢,不是他怕死,而是得罪简明,比死更可怕……没有qiáng硬的政治后台和法律掩护,任何势力都不堪一击,而这些保障,只有简明才能提供。
此次简明策划cao纵,借助B市公安力量清剿A市地下组织,并藉由“被劫”毒品和清剿结果,成功击溃了A市和XX省政府政治势力。这种以退为进,借刀杀人,金蝉脱壳,轻松铲除异己的战术无疑是卓越成功的,但它的狠辣程度和jīng湛布局也再次令辛培胆寒。
穆遥隔日清早,突然心血来cháo,推推在旁边赖chuáng的男人:“你不是黑社会首脑,又不在警界政界,那你是gān什么的?”
“嗯?”男人迷迷糊糊地翻过身,搂住男孩想继续瞌睡:“我经商啊,还能gān什么?”
穆遥捏住他手臂一层皮,狠狠一揪:“经商?我看你再胡说八道糊弄我。”
“啊!”简明吃痛,立刻清醒过来,冤屈莫名地眨眼睛:“确实是商人,前天被你掐的青青紫紫还没下去,我哪敢再撒谎?”
“不可能!”穆遥瞪着大眼,恶狠狠地威胁:“你是不是还不老实?又皮痒了?!你说不说,你到底是黑还是白?”
“说不清楚啊……”简明畏畏缩缩、百口莫辩:“都是,又都不是,你让我怎么说?”
“不说算了,”穆遥甩手要下chuáng:“今晚回你自己房间睡,以后也别来烦我。”
“等等等等等一下,我说,你对别人都挺好,”简明一肚子委屈:“怎么就光对我发狠啊?”
“你有意见?”穆遥和颜悦色地回头。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意见呢,就算有也是赞同意见。”简明诚惶诚恐地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