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皓摇摇头,走到茶几跟前,收了剩下的饼gān,又拿了牛奶的空盒准备扔进垃圾箱。想了想又回过头来,按住了谢宸的手。
谢宸吃了一惊,手迅速缩回。徐泽皓直起身,进房拿了大衣出来塞在谢宸怀里:“穿著,我给你做夜宵去。吃了再睡。”
走了两步还是顿住,徐泽皓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询问:“被我碰到有这麽恶心?”
如预料之中没得到任何回答,徐泽皓自嘲的无声笑笑,快步走进了厨房。
谢宸坐在沙发上抱著大衣发呆。其实这一年多,徐泽皓对著他的努力照顾,他心知肚明。这里头到底掺杂了什麽qíng感,他虽然分不清楚,可终究还是依赖的。
只是越依赖,就越容易恐慌。对徐泽皓的接近,他从来就不排斥。只是每每想起林慎谦的脸,就总是会有背叛了爱人的感觉。
他的死,虽然与己无关,但是自己,终归难辞其咎。
现在已经不是古代,现实生活也不容许有殉qíng之类的事qíng发生。他只能在无尽的孤单里一天天惩罚著自己,也无形中折磨著始终守在身边的徐泽皓。
第二次爱5
过了一会儿,厨房传来熟悉的香味,让人闻著就食指大动。
徐泽皓做饭可谓十分拿手,不像那会儿和林慎谦,两人都不会做饭。於是就总在寒冷的冬夜里出门吃麻辣烫,炎热的夏夜里吃龙虾喝冰啤酒。
那时候的无忧无虑,可真快乐。谢宸不自觉有些恍惚,想起那些深夜里与林慎谦吃的饱饱的,一路上有打有闹有说有笑回来的日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徐泽皓端了盘子出来,看谢宸还在沙发上神游物外,也没去打扰,自顾自把做好的饭菜都端上桌,才轻声的唤:“吃饭了。这麽冷的天,吃点热的。”
谢宸起身坐到桌前,徐泽皓与他并肩坐下。两人刚拿起筷子,谢宸突然有些不悦的开口:“你喝酒了?”
徐泽皓抬起胳膊闻了闻:“对,晚上有应酬,喝了点。酒味很重吗?”
谢宸往旁边坐了坐,与他保持了距离,然後自顾自的开始享用清淡却可口的食物。
徐泽皓放下胳膊无奈的笑笑,自动往另一边缩了缩。谢宸现在有多痛恨酒气他当然明了。因为那时林慎谦,就因为喝了些酒,意识不清,才会出了意外。
可是他作为市场经理,酒桌的应酬必不可少,只能尽量回来就换衣服,或者直接洗澡,免得谢宸闻到酒味不高兴。
谢宸在机关单位工作,养尊处优的画著设计图拿著不菲的薪水,根本从不去理解他这样在企业里累死累活拼搏的人,需要多少的世俗市侩,抽烟敬酒,才能不断完成一笔笔的生意,才能保住当下的位子。
不过也从不敢让谢宸知道就是了,不管工作里遇上再大的不顺与挑衅。因为心知肚明,回来说了也是白说,得不到任何回应。
想著想著就有些恍神,然後胳膊被谢宸推了推:“你怎麽光吃饭不吃菜啊?难道晚上吃饱了?不对啊,生意场的应酬不都是喝酒为主的吗?”
突然就有种发自心底的莫名暖意,宛如一天的疲惫全消。很想跟这人多说些话,於是徐泽皓弯起嘴角:“你怎麽知道?你去参加过?”
谢宸点头:“是啊,以前跟慎谦……”说著住了嘴,神色黯淡。
以前林慎谦也是在企业工作,难免应酬。於是谢宸不放心,就硬是陪著林慎谦去参加了一次酒席。
结果发现林慎谦除了抽烟就是敬酒,基本没动筷子,心疼的不得了。从此每逢林慎谦应酬,都会早早在饭店附近等著,然後两人一起去吃夜宵。
徐泽皓瞬间觉得有些胸闷,大口大口扒完了碗里的饭,然後起身:“我饱了,先回房了。你慢慢吃,我等会来收碗。”
胃有些隐隐做痛,带动著好像整个内脏都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什麽缘故。
好一会儿,徐泽皓拉开房门出来。餐桌上已经被收拾的gāngān净净,不禁让他有些讶异。
厨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徐泽皓循声走过去,惊讶的看著站在水池边上洗碗的男人:“我不是说我来洗?”
“没事。”男人继续擦洗著手里的碗头都不抬:“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嘛?我来就行了。”
徐泽皓失笑:“什麽不舒服啊?”
“胃吧。”谢宸平淡继续:“我看你饭吃这麽少,而且进房是捂著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