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蓝廷除去内jian的斗争,战俘营内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消息传播方式。不过一天一夜,所有战俘都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还有十几个牢房的囚犯,在食物中发现自己囚室的钥匙。大家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其实连晚上睡觉都会有人睁着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等待bào动的信号。
战争是在十三日凌晨打响的,对繁城守备来说简直是突如其来。奥莱国的军队围着他们足足两个月,只在外面打游击,从来没有攻过城,不过是把持着要道,不能进也不能出而已。城里的守卫刚开始全神警惕,日夜轮守,甚至把普通百姓都给驱赶到城楼上。哪知快一个月了对方连声枪响都没有,渐渐也就放松警惕。更何况他们的长官劳特中校,听说就要升官调职去帝都,根本不把心思放在守城上。又不知从哪里散布的传言,说奥莱国根本没想打繁城,这只是个幌子,人家早把主力部队拉到长河沿岸,准备渡河去打密林。
普曼国的士兵享福早享习惯了,每天一早出cao熬夜轮值短时间还行,日子一常都受不了。当攻城的pào弹突然震耳yù聋地响彻繁城上空的时候,有很多本该守在城门上的士兵,都是从女人身上被震到chuáng下的。他们惊慌失措láng狈万分,顾不得女人顾不得财物甚至顾不得戴帽子,一把抓起枪飞快地跑出花街柳巷,提着裤子抢上高高的围墙。划破长空的弹道明亮刺目,闭着眼睛都能看到那种令人心惊胆战的亮光,pào声连绵不绝振聋发聩,整个繁城都在pào声中颤抖呻吟。他们只能徒劳无功地缩在城楼里,张着口以免被pào弹震聋了耳朵。
pào弹轰炸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城墙和堡垒全都被轰开了,腾起的烟尘把繁城弄得灰头土脸,每个人都像从坟堆里刚扒出来。
士兵们端着枪还击,这时才发现周围的战友竟然少了三分之一,有人高声喊:“他们都跑了都跑了!”
没有人去辨别这句话的真实xing,士兵找不到长官,长官找不到士兵,所有人都像无头苍蝇乱成一团。而城墙下,奥莱国的军人们猛虎下山一般冲过来,雷霆万钧气势如虹。蓝尉率队站在护城河外,跨下的白马在枪林弹雨中兴奋地打着响鼻。一个士兵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大声嚷嚷:“队长,希尔将军已经攻进城了,和您约定在城中皇室官邸中见面。”蓝尉拔出军刀,刀锋在火光中冰冷耀眼,刀尖直指战火中的繁城,吼道:“冲进去!”拍马当先,直冲敌阵。
第一声pào响惊醒了战俘营中所有的囚犯,他们都是战场上厮杀过来的,知道这种qíng况最怕慌乱,现在不是出去的最好时机,外面甚至还没有高大坚固的战俘营更为安全。每个人抱头缩身,紧贴着墙壁躲在角落里。
奥莱国的she击目标都是早已接到的qíng报确定下的堡垒位置,以及四周的城墙,对城内丝毫无损。尽管这样,大家还是被轰天震地的pào声震下的灰尘呛得睁不开眼睛,耳中嗡嗡作响,以至于pào声都停了,还会出现轰隆隆的幻听。
随后那十几个囚室立刻用钥匙打开房门,争先恐后地奔了出去。外面的狱卒都被pào声震迷糊了,万万没有想到囚犯居然能自己跑出来。这次bào动非常成功,他们很快占领了火药库,惊奇地发现战俘营四个角落pào楼里早已没了人影,高架机枪孤零零地留在那里。
囚犯们陆陆续续跑到放风的空地上,一下子汇集这么多人,显得密密麻麻。蓝廷qíng绪激动,一跃跳上劳特曾经用来训话的高台,大声说道:“军队已经打过来了,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享其成,我们手上有武器,我们不怕死,为什么不能也跟着他们冲?!我决定要去攻打皇室侍卫军,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去?”
所有囚犯胸中都憋着一口气,都燃着一团火,纷纷嚷道:“我去,我去!”“他奶奶的,就等这么一天!”“gān死他们!”“对,gān死他们!”
盖尔抬头看着蓝廷:“上尉,我们听你的!”
“对,我们听你的!”
蓝廷几次在战俘营中和劳特对着gān,早已在战俘心目中成为不可磨灭的存在,每个人目光灼灼,都盯着他。蓝廷扫视一眼这些难兄难弟,沉着地说:“那好。身上有伤的兄弟请留下来,另外再有五百名守着他们,防止敌人疯狂反扑,其余的人和我一起冲上去!”
“冲上去!”
“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