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仑带着蓝廷走到一处阁上,那个少年蹦蹦跳跳跟在后面,好几次试图和蓝廷说话,都被赫仑瞪了回去。三人上了,赫仑总算开口:“洛克,你不赶快去准备东西,还耽搁什么?”
“知道啦知道啦。”洛克不耐烦地说,眼睛却一直看向蓝廷,“你就是蓝廷上尉吗?好帅好帅,比照片帅多啦,我叫洛克,我很崇拜你呀,一会你能给我签名吗?我就要一张,一张就行。”
蓝廷一头雾水,有点搞不清状况。赫仑板起脸:“你还不快去?想让你的偶像饿着吗?”
“啊——”洛克急忙叫道,“怎么会怎么会,蓝廷上尉你还没吃饭吗?我手脚麻利得很,马上就弄来!”他像屁股被刺了一下似的跑着跳着下了。
赫仑对蓝廷抱歉地一笑:“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上尉您别见怪,您先休息,换身衣服,吃的很快就送来。”
蓝廷已看出这些人绝无恶意,他发自肺腑地说:“谢谢你。”抬手向赫仑行了个军礼。赫仑连忙还礼,脸上突然显现出十分激动的神qíng,眼圈都红了。他有些láng狈地遮掩:“对不起上尉,我只是……只是太久……”他没有说下去,静默片刻,等起伏的心qíng恢复平静,这才又说道,“您请好好休息,一会洛克就会把吃的送上来。”
蓝廷点点头,目送赫仑下,然后才转过头来观察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男人的卧室,gān净整洁,又不失舒适。看得出来这人十分讲究享受,但并不张扬,从chuáng书到衣柜,每样东西都很高档,而且摆放得恰到好处。昏huáng的壁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使这个房间显得很温馨。
蓝廷忽然觉得这种风格很熟悉,非常熟悉。他咬咬唇,从chuáng上拿起准备在那里的衣物,走到一旁的浴室里。
等他洗完澡换好衣服走出来,洛克已经把吃的摆在餐桌上。一杯红酒,和一份煎成七分熟的牛排,还有一份极为美味的黒菌汤。
东西不多,但很有书位。红酒是五十年前的上等佳酿,牛排选的是极嫩的小牛里脊,至于黒菌,更不用说,那是宫廷中才能享受到的贡书。
处于恶劣的底层的环境,居住装修闷骚动的卧室,反倒能提供最优质的美味,这样的人还能有谁?
蓝廷一边把牛排切割下来送入口中,一边心里好笑。这顿饭吃得放松而惬意,竟有几分回到家中的感觉,恍惚中似乎哥哥随时能推门进来,问一句:“怎么样,我做的好吃吗?”
蓝廷回头,进来的不是哥哥蓝尉,而是霍维斯。他双手jiāo叉抱在胸前,斜倚在门边,永远都是那幅散散漫漫懒懒洋洋的样子,连笑容都淡定得欠扁。
“还不错。”蓝廷由衷地说,抿一口红酒,“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唉。”霍维斯叹息一声,手cha兜慢悠悠地踱过来,“我还以为你会感动莫名,抱着我大哭一场。”
蓝廷拿起餐巾擦拭一下唇角:“那恐怕得让你失望,我还没那么多愁善感。”
“于是,我另一个愿望也落空了?”霍维斯走到蓝廷身边,居高临下凝视着他的眼睛,目光深沉如海。
“什么?”
“盼着你心怀感激,然后以身相许……”霍维斯边说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个字隐没在两人相吻的唇间。
这个吻缠绵而热烈、急切而又温存。即使这时,蓝廷也不甘趋于下风,慢慢站起来,伸手捧住霍维斯的后脑。两人持续了很长时间,分开时彼此都有些气喘吁吁,看到对方眼中难以抑制的qíngyù波涛,汹涌澎湃。
“你是来还我人qíng的?”蓝廷问。
“这话怎么说?”霍维斯笑问。
“在战俘营,你qiáng迫过我两次,霍维斯,我都记着。”
“你这算小心眼,蓝廷,你明知道当时qíng况紧急,我迫于无奈。”
“这么说我被你占了便宜还得感谢你?”
霍维斯耸耸肩:“咱们俩不用这么客气。”
“我糙!”蓝廷忿忿地骂了句粗话,一把推开霍维斯,“我关系跟你没这么近,咱俩死对头!死对头懂吗?”
霍维斯看着他:“我记得我对你说过了,我喜欢你。”
“你他妈骗鬼呢?!”蓝廷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