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予露出沾著菜叶的白牙,“有爸爸在啊,糙根叔叔会好好的。”
“咦?”蔚以然奇道,“你爸爸还会接生啊?”
“那是!”念予的小脑袋抑得高高的,“看我就知道,智商这麽高的儿子肯定会有一个全能型的老爸。”
蔚以然再次笑了起来,“真是个有趣的小家夥,快吃吧,菜凉了。”
“叔叔,你又说错了,我是男子汉。别看我现在小,可是我的肩膀有足够的力量让小媳妇依靠。”
***
贇予嘴巴呶了起来,辛诺的笑有些无奈。小祖宗又闹qíng绪了。
“刚才你为什麽不让我说话?”是不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就……思及此,贇予倒在chuáng上,脸朝里边不理他。
“我是怕你冲动,蔚以然怎麽说也是糙根坚持要带进来的,有些事qíng我们不好说,话说到那份上就差不多了,他是聪明人。”
chuáng上的人没吭声,辛诺探过头,贇予的脸在背光处,看不出表qíng。
“宝贝儿,你这气生得可有点没道理了,来者是客……”
贇予把被子掀起来,整个人卷进去,不甩他。
半晌,辛诺都没有说话,贇予在被子里气闷到不行,等了半天耳边没听到一点声音,他奇怪的冒出头。辛诺坐在几步远的椅子上,看著窗外的夜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在生气耶,为什麽都不来哄哄他?
贇予掀开被子坐起来,“你没看到我在生气吗?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让我开心啊!”真的是看到美人就变了。
辛诺看著chuáng上头发凌乱的贇予,眼底浮起淡淡的忧郁,“贇儿,想不想回去?”
这是什麽回答,贇予愣神。
辛诺又说,“等糙根事qíng一了,我们就带著王伯回去吧。落叶归根,我们心里的那方静土才是王伯想去的。”
这个世界太多污染,人心秽杂,他们终究不是属於这里。
“念予呢?你狠心抛下他?”
儿子,他属於这里。
起身走到chuáng边,辛诺把贇予吊在chuáng沿的鞋子脱下来,自己也钻进被窝,“他会明白的,我相信寒恺修会给他很好的照顾。”
辛诺身上很凉,贇予推他,“我还在生气。”
一双大手正在解彼此的衣服,辛诺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现在不是来赔罪了麽。”
贇予黑线,要命的地方被抓住了,身体立即软成一滩水,“呜……色láng……”
***
天气好冷。
地热开的很足,寒恺修还是感觉到冷。安静的房子里只有自己的呼吸,严寒扑天盖地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家空了,心也跟著空了。
洗刷完毕,寒恺修站在镜子前看著自己,以前糙根都会替他整理领带,现在……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站在玄关,对著清冷的客厅轻语,“老婆,我上班了。”
绵绵细雨,扑在脸上是湿湿的寒,寒恺修打开车窗,感受著冬雨的抚触。路上行人稀少,车子开出好远才看稀少的车辆。
手机震了起来,寒恺修看了一眼,接起,“小涣,怎麽这麽早起来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好点?”
“恺修哥,你有多久没来看我了,你现在就这麽讨厌我吗?”
确实,有多久了,寒恺修一下班就回家,应酬也都推了,他只想呆在有糙根影子的家里。
“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都不接。恺修哥,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啊!”
寒恺修将车停在路边,“小涣,最近事qíng太多了,我忙不过来,过两天我去看你,好不好?”
澄涣抽抽鼻子,“真的吗?可是为什麽我晚上打你电话,你都没接……我还以为你讨厌的我了。”
想起每天早上看到的未接来电,寒恺修想,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些,“对不起小涣,这几天我事qíng太多,忙起来就什麽都忘记了,电话经常遗漏在车里,以後我会注意。”
“嗯,你在开车吧,小心点。恺修哥,我爱你。”
爱吗?
寒恺修眼微眯著,打开雨刷清扫著挡风玻璃上的水气。
小涣,当年你决定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某天会後悔?
有些事qíng,一旦放了手,就再也回不去了。